叶文锦跟着叶文熙出了房门，头顶是大片的月华，尤其是春末夏初格外澄明。到了后花园，叶文熙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叶文锦差点撞他身上，他绷直了身体站稳脚，“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有什么话非得在这儿说？”
猝不及防，叶文熙抬腿往他胸口踹了一脚，他蹬踹的劲道太大，大的要把叶文锦的胸腔踹碎。随即，叶文锦一个大马哈趴在地上，他还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嘴里骂咧咧起来，一个娘胎出来的，他骂也骂不痛快，一个劲“操操操”的叫。攥紧了拳头站起来，鞋底刚沾了地又挨了叶文熙一脚，他仰头怒喊，“我操！发什么疯！”
叶文熙单膝着地，俯身扳住他的下巴，神色藏在影影绰绰的月华里，“我发什么疯？你有听我的话吗？我不让你去招惹程子芳，你当耳旁风！”
叶文锦一甩头，拱头扎进他怀里把他撞翻在地，手脚并用骑到他身上，紧钳箍住他。那两脚把他踹的不轻，叶文锦咳嗽两声，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绕过虎口转了个圈，“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故意找茬，想打架我就奉陪到底！”
叶文熙被他猛一拽梗了脖子，气喘吁吁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腰胯使力立马扭转了局势，他掐住叶文锦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叶文锦去抓他，胳膊又被按住了，腾出的一只手在他后背捶打，两条腿乱踢乱蹬，同时脸色炙热，嗓子里噎着一口气大喊，“妈的！坏胚子！你他妈要掐死我了！”
叶文锦的脸全曝在月光下，一张白脸底下是不正常的红，叶文熙一点一点加大了手劲，恨不得现在就要掐死他，“你他妈还有脸说我！你在外面净不学好！我不管你谁管你，指着叶世臻那个王八蛋！指着叶梵生那个窝囊废！还是指着唐桂芬！”
叶文锦瞪大了眼珠子，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开始突突的跳，嗓子眼里也挤不出声音，只能去抠叶文熙的手。叶文熙吼的嗓子都快冒火，突然被叶文锦屈膝猛地一顶，他全身一颤，眉目狰狞捂着裤裆蜷在一旁。叶文锦抚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连呼了好几个大气，偏头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叶文熙说，“别给我装死，是你先动手的！”
叶文熙还是纹丝未动，就算是疼也没有任何抽搐。叶文锦坐起来一看，叶文熙脸色煞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他晃了晃叶文熙的肩膀开始慌张，“文熙，你怎么了？”
叶文熙咬着下唇，嘴角露出狞意，“疼......你把我卵 蛋顶碎了......”
叶文锦登时大愕，他没有想真的动手，只是叶文熙快把他掐死了，他那一膝才意料之外的有力。他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把叶文熙的蛋踢碎了，那他是不是要断子绝孙了，那他不就成太监了吗？难道把他送到皇宫里去伺候主子？
叶文锦这么一想有点害怕，他忙把叶文熙扶了起来，双手伸进他腋下把他拖到了花坛跟上，拨开他的手，果然看见他手上濡湿一片，稀释后的血痕子。叶文锦慌张地去扒他的裤子，语气急促地说，“文熙，你别怕，我不会让你进宫做太监的......你别怕......别怕......”
等他脱了裤子一瞧，那根东西红彤彤直往上撅，下面也还健全，叶文锦谢天谢地呼了一口气，不合时宜地一笑，“还好还好，都还在。”
叶文锦揪着他的内裤一瞧，刚沉到肚底的心又窜到了嗓子眼，他眨眨眼，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手忙脚乱给叶文熙提上裤子，吭哧吭哧地哭出来了，他又抱起人一边哭一边疯狂地喊，“来人呐！哥！快来人！文熙尿出血了！”
这一晚上谁也没有安宁，先来了几个老大夫，望闻听切就是不看症结所在，这断子绝孙的大事能急死个人，叶世臻立马跑到奥租借找了个洋大夫，三下五除二给叶文熙打了麻药，又由着他捯饬一阵，一直等到凌晨时分。
房门口，叶世臻一脚踹上了叶文锦的膝窝，他本就害怕把叶文熙踢成太监，正提心吊胆神经错乱，这么一踢，他双腿彻底酸软了，“噗通”跪在地上。
叶世臻兜头给他一巴掌，“臭小子，你给我造什么孽！哥俩打架打到裤裆里去！那可是你亲哥！”
叶文锦捂着脸呜呜的哭，不是因为叶世臻打哭了他，而是为叶文熙哭，“我不知道......我就顶了文熙一下......然后他就不动了......就开始往外尿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他鬼哭狼嚎地抱住叶世臻的腿，“爹，你救救文熙，不能让他做太监，不能！”
叶世臻一脚踢开了他，“混账！你还有脸说！”
唐桂芬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叶文锦，一边哭着给他擦泪一边冲叶世臻抱怨，“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现在拿我儿子出气有什么用，你早干吗去了啊？我的熙儿......”
叶世臻甩袖子背过身去，心里也怨也恼，他压制住怒气说，“行了！大夫还在里面治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唐桂芬缠到他身上扭打，“你这是什么话！文熙要是落了什么病症，你能替他生不如死？”
叶文锦在一边懊丧的哭，他们两个又大呼小叫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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