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保送了吗?”
程烁闲适地环着手臂,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景。
陆景一看到他那模样就来气,他是怕这里没人知道他程大博士当年就是保送的吗?
气氛很诡异地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那边呜啦呜啦一片游戏声。
陆祖宗对人没那么多耐心,谁都看得出他此时跃跃欲作,阻止是不可能的,祖宗耐心有限,总要有个发泄点,不让他作出来,遭殃的就是他们这群人,尤其安医生这个引来祸害的倒霉孩子。死道友不死贫道,道理大家都懂,于是齐刷刷往后一缩,顿时怂成一群鹌鹑。
也不知面对这位前任,陆祖宗会发作成什么样。
“关你什么事?”
结果没等到陆景发作,却等来了乔以棠的声音。
众人“唰”地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小乔同学,动作齐整得跟一群狐獴似的。
乔以棠双手扶在沙发背上,高大的身影呈包围状从后面将陆景紧紧地环拥了起来,陆景惊讶地回头,就被他轻拍了一下脑袋。
陆景蓄了半天气酝酿起来的大招一下就被拍没了。
陆景:“…………”
乔以棠抬起头,眯起眼看向程烁。
浓颜系的长相,本来就自带锋利的野犷,尤其当那两道浓浓的剑眉一敛、眼睛一阖时,便更显出一股寒剑出鞘的强势冷感来。
多稀奇,这孩子在陆景面前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洗手作羹汤,乖巧得跟老陆家的童养媳一样,现在也同样为了陆景,龇起了牙随时要咬人。
他像一头堪堪成年的野狼,无知无畏,以利齿和锋爪发出威慑,捍卫自己的领地。
程烁静静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笑了。
“挺凶嘛。”他说,“看来阿景没白疼你。”
他们刚进门就听了一耳朵陆景的晒娃言论,虽然不了解为什么二十七岁的陆景会收养个高中生,但这不影响他下结论。
那声“阿景”听得小陆先生虎躯一震,他身形一动,刚要起身,双肩却被一股力道往下按。
接着,乔以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管太多了吧程博士。” 乔以棠抬眼瞥了程烁一眼,十分不屑道,“您专管六国贩骆驼呢哪来那么多事儿?我们陆家家事还真犯不您操心。”
“就是啊,程博士,这关你什么事啊?”在一旁待了半天的方舟凛突然也冒出一句。
乔以棠轻飘飘地给了他一眼,方舟凛也没觉哪儿不对,跟个小二百五似的朝他咧嘴一笑——大有“都是自家兄弟就该出言相助别客气”的意思。
这位令方家上下都头痛不已的方小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划入到“乔以棠“兄弟”之行列,并且十分之皮糙肉厚,任凭乔以棠各种花式嘲讽挖苦都骂不跑——这会儿“兄弟”有事,他自然要站出来助势,哪怕成不了主力,当个啦啦队也是不错的。
义气嘛这不是!
他“兄弟”乔以棠当然没空理他,走到前面把陆景从沙发上拉起来,给他捋直了衣角,说:“走了,回房休息一会儿,省得待会儿开车犯困。”
陆景:“???”
就这样,一脸不明所以的陆祖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所领养的娃半推半哄地带上了楼。
楼下一群鹌鹑简直目瞪口呆,待得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上,边想才一脸不可思议地抹了一把脸,“这就完啦?”
那祖宗可是从头到尾都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这样被乔以棠给弄走了???
于锦乐白了他一眼,“你还想怎样!”
边想:“我以为他至少会把这屋拆了……”
于锦乐飞快给了他一肘子:“你当人哈士奇呢!”
边想:“哈哈哈哈哈那小子也绝,那什么六国什么骆驼的哈哈哈哈哪来的词儿啊我怎么没听懂。”
于锦乐可嫌弃死这大文盲了,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去,别跟个二傻子似的杵那儿。
一方走了另一方还在,这场面有点儿不欢而散的意思,看在当年同窗一场的份上,他走过去对程烁说:“程烁,不管当初有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过去也就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各自有了新生活,你现在这样子就太没意思了吧?”
以于锦乐的性格,点到即止讲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正常人听完也该识趣点知难而退。可程烁听完就是意味不明地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几个意思。
于锦乐眉头一皱,觉得这事估计要没完。
这时安歌过来了。
“老程啊。”他说,“你别这样,我是不清楚你俩以前发生过什么,但谁还没点曾经呢?这次是我没办好,整得现在大家都尴尬,我跟你交个底吧,那祖宗在场没人惹得起,趁现在有人哄着他,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早点收拾行李回去,你看行不行?”
跟于锦乐不同,现在开口的是安家太子爷,程烁再是受重视,也依然改变不了受雇于人的事实。
程烁收去了脸上那种让人别扭的笑,静静跟安歌对视了片刻后,抬起双手作投降状,“行吧,我道歉,是我考虑欠缺。”
程博士一如既往地识时务,礼节上也挑不出毛病,他说完便朝在场众人点头告别,转身上了楼。
他一走,边想马上轻哼出声,“果然,在程博士眼里,什么都没有光明前程来得重要。”
三楼。
房门刚关上,那一声“喀”好像触发了某个开关,陆景以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状态倏地神智清明,转身将乔以棠拦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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