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的话我就去了。”于锦乐飞快接了句。
边想:“……”
好吧,他承认自己被于锦乐这句话给神奇地安抚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自暴自弃地想,不合群就不合群吧,跟我合得来就好了!
开学日如期而至。
二月十四这个神奇又微妙的日子让教室上空莫名泛出一片粉色泡泡,把班主任李益华的班会课上的语重心长都给冲淡了几分。
张弘宽一早到校就从抽屉斗里翻出了一封粉色信件,也不藏着掖着,在前后左右桌的见证下直接拆了看。
以前跟翁琳交往,边想在这种“特殊日期”还会时不时能收到一两封粉红信,但今年居然很神奇地一封都不见。张弘宽笑话他说是得罪了翁琳及她的一帮小伙伴,现在边帅的形象在鮀中一落千丈,整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弘宽此人具备高中颜狗的典型特征,也经常跟班上的其他男生一起在走廊里对楼下经过的女生进行指点评价,所以这粉红小信拆开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右下角的署名找去,结果他刚看到署名脸色就变了,直接把整封信拍到于锦乐怀里,一脸心有余悸:
“靠!居然是四班那个丑八怪!”
哪个丑八怪于锦乐不知道,但张弘宽把信丢过来他就只知道莫名其妙,他茫然地拎起信的一角问,“你丢给我做什么?”
“那个丑八怪又丑又胖,长得跟大冬瓜似的,居然还敢写情书,她还要不要脸啊?”张弘宽拍着胸口说,“我懒得看,看到她名字就恶心,你帮我念念那信,念完就帮我扔了。”
于锦乐:“……”
他再没常识也觉得当众念别人的情书太没品。
“怎么?她敢写还会怕被人知道啊?”张弘宽似乎看出了于锦乐眼里不明显的谴责,不屑道。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走了于锦乐手里的情书,“扔什么呢?张弘宽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扔个垃圾都要喊小鱼儿去?”
边想刚被李益华叫去办公室交代事情,一回来就看到张弘宽咋咋呼呼地对着于锦乐嚷嚷。
于锦乐的表情看着也不甚乐意。这种拉杂小事,以于锦乐的性子,绝对不会正面跟人杠上,张弘宽正是看中他这点,才那么有恃无恐地颐指气使。不过对象换成了边想,他就没辙了。
张弘宽悻悻地接过信纸,“没事,我自己处理了吧。”
他面对边想的态度跟对面于锦乐的态度很明显地区分开来。
少年心性,张弘宽未必没存显摆心理。
且不论写信的人怎样,情人节收情书这事对于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来说不啻为自身魅力的一个证明,是证明魅力大小的一个量度。只不过这种优越感是相对的,在有些人身上能找到,在另外一些人身上却未必。
边想随手在于锦乐头上扒拉了一下,收获了白眼一枚。
张弘宽这时又从后面凑了过来,“王志超那家伙今天不对劲啊,一下课人影都不见。”
边想把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往桌面一扔,以领导的姿态庄重严肃地下了指示,“放学把那孙子拎过来,不老实交代清楚下午放学别放他走,他准比谁都急。
能不急吗?新交的初恋小女朋友,还是脆生生嫩滋滋的初中部小妹妹,人生十七年第一个情人节约会,迟到他都不敢,更别说要给边想他们拘着不让走人。
最后王志超羞答答地表示,张琪是他在鮀中聊天室里勾搭上的,一个“Sunny Boy”一个“Rainy Doll”,连网名都羞耻得配了一脸。一个是少女漫画看多了,满脑子塞满了充满少女情怀全是诗的幻想;一个是臭不要脸的抠脚大番薯,连体育特训都耗不完他那分泌过剩的荷尔蒙,两人一开始是在学校聊天室聊,聊熟了就直接出来申请个带锁的临时聊天室聊,但是家里限制上网时间,周末那少得可怜的一两小时哪够他俩勾搭?于是两人从线上转线下,改用原始书信的形式继续勾搭,期间王志超怕被边想他们嘲笑同校还不敢见面,愣是骗说是新交了“笔友”——好么,结果这对“笔友”兼“网友”经过几个月校内鸿雁传书,终于在两千年的情人节前一天成功“勾搭成奸”在一起了。
边想被大番薯绞动衣角故作羞涩的神情动作恶心到了,狠狠地抖掉好几斤鸡皮疙瘩。
张弘宽心有戚戚然地感慨,“难怪老是撺唆我们上网聊天,原来是早就着火了。”
那天放学路上,边想突然问于锦乐家里有没有电脑,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想:少见多怪的大番薯!网上勾搭的有什么意思?哪有直接面对面接触来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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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⑩:encore,安可,表示要求返场再来一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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