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位龙鳞卫统领。”秦夜白了然般点点头，“我与那位陆大人素不相识，只是昨日在林子里见过一面，何来的误会？”
梁祁琛与王博对视一眼，低头浅笑，“说得极是。”
王博收好袖中的折子，开口相邀，“阿显对世子一见如故，今日在府中摆下宴席，不知世子可否愿意赏光？”
“这。”秦夜白面露迟疑。
她本想去问林子衿那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查得如何，可丞相相邀总不能随口拒绝。
“孤也无事，一起吧。”
秦夜白看向笑意盈盈的梁祁琛，又看向微笑的王博，不由感慨，盛凉这一来洛京可真是水深火热，太子邀请后又来了丞相，他这个镇远侯世子，可真是要成夹心饼了。
“那便走吧。”
她哪里还有拒绝的权力？
上朝需要三品以上官职，顾沧澜与顾献义还没有参与早朝的资格，只能在府中等待。虽说不用参加早朝，可顾献义早早便起，拉着迷迷瞪瞪的秦夜白传授自己所知的相关消息。等把秦夜白送上马，又如坐针毡苦苦等待，生怕闹出什么事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头一次上朝呢。”顾沧澜无事可做，睡了个懒觉后大中午才吃完早饭，就这样还呵欠连天，“别担心，盛凉稳着呢。”
“稳？哪里稳？刚到洛京就出那么多事，指不定圣上心里嫌弃他呢。”
“我看那太子跟王显对他挺好，没有不长眼的会惹他吧。”
顾献义一根指头戳在女儿的额角上，“蠢！你当太子对他好是真的对他好？”
顾沧澜皱眉捂着脑袋躲远，“盛凉这个世子无权无职，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背后的镇远侯府，但是镇远侯府远离朝堂纷争多年。”
顾献义打断她说，“先帝年间开始收拢兵权，各地将领派兵不再有自主权，大军发动皆需等洛京消息，即便动兵，也需得有监军在一旁看着。早年派的都是内侍，忠心是有可能力不足，闹出不少麻烦，几番下来，先帝决定设立龙鳞卫，专门用来监军。”
“龙鳞卫，居然是用来监军的。”
“圣上深得先帝喜爱，在仍是太子时，先帝便将龙鳞卫分了他一半。圣上趁机改制龙鳞卫，逐渐变成现在的规模，当时龙鳞卫还未有止小儿夜啼的恶名，发展成现在这样，应该是现任首领陆湛继位以后。”
顾沧澜问，“怎么扯到陆湛头上了。”
还不是你关注点歪了！
顾献义一个爆栗，“听我说！”
“好好好，您老继续。”
顾献义整理了番衣领，“你可知，眼下各军分布情况？”
“洛京禁军二万人，龙鳞卫五百余人，外派共三十人；西南蜀地驻军八万人，岳阳王私兵一万人，但其对圣上忠心耿耿，他的私兵经常协助驻军围剿流寇；东面沿海一带各州府民兵一万人，正规军只有东南驻军十万人，陇阳王私兵一万五千人，琅琊王私兵一万人，若说对圣上最没有中心的，那肯定是东南一带，近几年他们多次上奏以海盗猖狂为名提议扩大编制，不过都被圣上压了下去；北边驻军二十万人，可惜一大半都要用来抵抗沙罗，无法随时调动；至于我们在西北，原本共有驻军二十五万人，抛去徐将军带走的十万余人，后来盛将军重新整顿，共有二十万人。以前东面有盛将军抵挡游牧部族，西面有徐将军开拓西方商道，西北的发展简直欣欣向荣，可惜，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都几乎没什么印象。”
见顾沧澜侃侃而谈，顾献义惊诧于女儿所知，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平日里可没见过顾沧澜对这些消息有多么了解。
“盛凉分析给我听的啊。”
“盛，盛凉？”
想起早上盛凉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顾献义就觉得老脸火辣辣的。
这臭小子，居然装作不知道，大早上还摆出一副虚心讨教的姿态，其实是诚心看他笑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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