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
这就是和王先生交易的人。
不知道是父亲，还是儿子。
周灯看了眼旁边血肉模糊的袋子，低低的叹了口气。
说是肥遗的血肉，但到底也算它的孩子。
被囚禁、贩卖，当成工具一样无休止的满足着程家人卑劣的贪婪，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总是要点燃些什么。
把该死的人送进牢狱，把它的血肉归于泥土。
周灯并不自诩正义，他只是想为自家的员工做点什么。
收起了合同，把袋子拢在一起，他下楼找到了美妇人，直言道：
“你知道程天吗？”
“程天？”美妇人愣了下，看了眼他怀里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周灯上楼之前，可是没有这些的。
她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道：
“这些，是他的？”
“嗯，他可是吃了不少。”周灯点点头，叹息道：“不然，你以为他的好身体，是靠什么来的。”
美妇人的脸更白了，缓了一会儿，道：
“我不知道程天是谁，但是他的私人医生好像姓程，经常过来，一来就和他在书房里待好长时间。”
“他长什么样？”
“蛮年轻的，应该和王擎差不多。”
“有联系方式吗？”
“你等等，我去看看他的手机。”美妇人下了楼，没一会儿拿了个手机回来，倒也不避讳，直接交给了周灯，道：“就是这个。”
周灯接了手机，在里面找到了备注着程的联系方式，他记下号码，把手机还给美妇，道：
“谢了。”
“能帮上忙就好。”美妇人叹了口气，“还有需要什么我的吗？”
这回的逐客令，周灯应下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带着讹兽离开了别墅。
讹兽回过头，二楼窗前映出美妇人的影子，他一愣，再看过去，窗帘已是被拉上了。
这户人不大对劲。
他难得正了脸色，凑上前，跟周灯嘀咕道：
“老板，我怎么觉得这妞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周灯看他一眼，点头道：“是挺不简单的，她明明听到王擎摔下去的声音，却刻意等我去找。”
讹兽反应了一会儿，惊出一身冷汗，“她想杀你？”
“可能吧。”
美妇人前后相差太大，开始还是悲痛欲绝的未亡人，一转身的功夫就和继子滚在一起，后面还试图诱惑周灯，许是讹兽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计划，之后才肯乖乖的配合。
至于为什么想杀人灭口，是因为王先生还是他儿子，亦或是祸水引东，就无人知晓了。
“啧啧啧，最毒夫人心呐。”
讹兽也品出点味来，感慨了一会儿，再次询问道：“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啊？要给那个什么程天打电话吗？”
“不急，现在风头太紧，让苏秦先帮帮查一查。”
他这才想起来苏秦的存在，连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天未接来电，都是苏秦打来的。
手机静音，刚才又在忙其他的事，还真给苏秦忘了。
周灯连忙回拨过去，约定好了地点，带着讹兽赶了过去。
程家人数众多，加上各个手里都不干净，在派出所屁股都没坐热，就给掉到了看守所里。
苏秦站在大门口，依旧是一身西装，只是面容憔悴了些。
他这几天和周灯在一起的时间，都要超过自家老板。
而且没一分钟是安生的时候。
电话不接，苏秦的第一反应是他又去什么地方遛弯搞事了。
生怕周灯第一句是又发现了什么，好在他这次正常的多，只是正常的打了个招呼，就抱着手里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走进了看守所。
苏秦的脸色比方才好的多，甚至没追问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和讹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快步追上周灯，低声道：
“他们情况特殊，我只争取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尽快。”
“知道了。昨天那人叫什么，查到了吗？”
“他叫程河，是他们家的二儿子，他身体素质真的很好，医生才说完脱离危险期，他就想逃走，幸好被我们的人抓回来了。”
周灯也心有余悸：“不错，要是给他逃了可就麻烦了。”
“伤了两个人，最后打断了他一条腿，他和疯狗似的，没办法了。”
苏秦苦笑一声，他对自己的人也算颇有信心了，周灯这苍白青年都能独自收拾掉的人，能有多少本事，谁知道还真就差点吃了瘪。
要不是他还够警惕，楼上楼下准备了两拨人，可能真给人逃了。
到那时候，脸就丢尽了了。
“不错了，他比他家其他人聪明的多，我都差点着了道。”
周灯怀里还揣着一包血肉，腐臭味徐徐传出，苏秦瞄了一眼，道：“需不需要我先帮你找个地方放起来？”
“不用，我拿着吧。”
苏秦颇为古怪的看他一眼，没在说些什么。
倒是后面的讹兽，已经是捂住了半张脸。
太恐怖了。
他家老板现在看起来比这里关着的任何一位都危险。
哪有正常人抱着一堆这东西招摇过市的。
讹兽难得想主动回山海经里，省的在这继续被苏秦的目光来回打量。
看守所的流程苏秦早就安排好，给周灯省了不少麻烦，他们进了门，直接去往会见室。
苏秦站在门口，对周灯点点头，道：
“就在里面了，这位要和你一起吗？”
“嗯，他是我请来帮忙的。”
“那好，我和上面说一下，你尽快。”
也不多问，苏秦帮他拉开门，便走去一边打电话了。
和周灯之前交代的一样，会见室内只有一个之前在楼里见过的程家人，没有警卫，摄像头也关了起来。
那人看到周灯，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要跑。
他是倒了什么霉，在这里都能看到这个煞星。
只是他身后的门也上了锁，他靠在门前，战战兢兢的看着周灯。
比起看守所，很显然周灯给的心理阴影大的多。
讹兽投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殷切跑上前的拉开椅子，招呼道：
“老板您快坐。”
周灯对紧张到脸色惨白的男人笑笑，在椅子坐下，对他招招手，道：
“来，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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