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刚刚转醒过来,手里端着别人递给他的水,一副只是刚刚睡醒的倦态。
饶羽气色如常,双手扣在胸前躺着,饶素生没有查看他的状态,直接走到司徒面前:“你被带去哪里了?”
司徒毕恭毕敬的放下被子站起来:“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
饶素生不笑的时候总给以人压迫感:“元析,你留下来,照看好司徒小友。”
司徒不敢直视他,只是闷声点头。
“那衔乐兄也留下来吧。”秦君一扶着赵衔乐坐下,对方虚弱得过分,睫翼轻微颤动着,不知是醒着还是已经昏过去了。
“你的辟邪符呢,补上吧。”秦君一朝饶素生伸出手去,在场另外几名弟子也凑拢过来。
所有人都辟邪符都丢了。
饶素生准备得充足,拿出厚厚一沓来,每个人重新分发,司徒要接住的那张被秦君一抢了过去,他困惑之时对方忽然将符咒叠好拍进他怀里,笑道:“这次可收好了。”
“是、是…”司徒揉着自己胸口。
“出什么事了?”萧皖木探头进来,屋子里围满了人,秦君一本站在饶素生身侧,他们身高相差无几,刚好把饶素生挡住了。
一屋子的人转头去看他,他这才看到饶素生。
“这…是怎么了?”萧皖木本是一副的戏谑语气,这下立马收敛了。
“辟邪符是不是丢了?”秦君一从饶素生手里抽出两张,将赵衔乐交由旁边的人扶着走过去。
萧皖木拉下脸来,在怀里胡乱掏了一下,冷淡道:“是丢了,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叫你别跟他混在一块,你非不听。”
“收好,别再丢了,就好好待在这里,别出结界,其他的别管。”秦君一多拿的一张是给萧皖楚准备的,没有要做其他解释的意思。
饶素生把那一大叠符咒全丢给西乘由他分发,然后走到秦君一身边肩膀撞得他一个踉跄。
秦君一皱眉站稳:“着急上了还?
饶素生大手一挥,墙上有一条裂痕,供三人穿过也没问题,结界敞开:“我们两个人去,走。”
此时天色已转清明。
秦君一踩在鸩邪剑上跟上去,捂嘴打了个哈欠,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变作了红褐色,他望着身后重新闭合的结界:“这是碰上内鬼了?”
饶素生周身风速平稳,衣发飘摇弧度很小,颇具仙风道骨的味道,他道:“何来内鬼一说,此人绝不会是我门下所属。”
秦君一抱臂:“那为何不带上你门下所属一同前去?”
饶素生理所当然道:“带上你就够了。”
“秦叔叔送的那些灵药你倒是还回来再说这种话。”秦君一嫌弃地移开眼,就这么短短瞬间,饶素生已经一声不吭地朝地面落下去了。
秦君一紧随其后,落在一座较其他地方相对完好的宅院前,梁柱瓦片缠绕着密集的蛛丝,大门敞开,两侧立着早已经枯死的竹子。院中放置着一尊铜炉,挤挤攘攘地插着参差不齐的佛香,覆上一层厚重的积灰。
“神祠?”
饶素生已经走了进去,这次秦君一没有立即跟上,他本能的厌恶这种地方,厌恶至极。
饶素生回头:“愣着干什么。”
“来这里做什么?”秦君一盯着头顶上漆色黯淡的匾额,角度歪斜,倒像是被人敷衍挂上去的。
“号令群魔。”饶素生忽然把手按在腰间,轻轻一扯那腰带就散开了,外面一层绣纹精致,里面一层的图案更讲究,玄色底纹,朱红咒印,握在手里流苏倒垂,看起来像一面旗子。
秦君一算是增长见闻了,没忍住笑了起来:“这种东西你系腰上?”
此地是神祠,曾经香火鼎盛,就算冶郦沦为鬼城,应当也能抵挡妖邪入侵,不过如此年岁久远,之便难说了。
饶素生把那…腰带往空中一抛,绣着咒印那面朝上完整的展开,漂浮在空中发出女子空灵悠扬的吟唱之声,院中扬起一阵微风,那两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居然颤颤巍巍地朝中间合拢了。
在关上的前一刻秦君一还是皱眉进去了。
院中肉眼可见黑雾凝聚,寒意森森,围着饶素生渐渐凝化成一群跪下的妖魔。
“参见尊主。”
秦君一冷眼看着这阵仗,整得跟邪魔聚集地一样,这庭院本算宽阔,如今却难以下脚,门外也都围得水泄不通,似乎向饶素生下跪,是极大的荣幸一般。
饶素生双手笼在袖里,凤目微敛,不怒自威:“我问你们,城里那名喜欢摄人魂魄的水鬼在哪里?”
众魔物面面相觑,一句答复也没有。
“这样,”饶素生双手合在一起,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足够吸引所有人看向他,“谁帮我寻到她,谁就可以离开冶郦一个月。”
一句话炸下去,群魔沸腾。
“在梦娘祠!”
答案出乎意料的一致,只是他们争先恐后的重复着一次一次又一次,诡状异形的脸孔更加扭曲,疯狂而热烈。
又是祠堂。
秦君一爱笑,但自从进了这里,眉头却极少舒展,现在皱得跟深了。
“你最先答,就你了。”饶素生伸手接住徐徐落下的腰带,握在手里走向一名还算有个人样的魔物,一点灵力蕴在指尖在它殷切狂热的目光里拍在它额头上,那魔物惨叫一声化为一枚透明的珠子。
那惨叫声凄厉,周围魔物却不害怕,目光里只有羡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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