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先生!"
军帐中,李沁神色焦急地看着老郎中。
"这个混小子,一头撞下去,我老郎中若是不来,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老郎中说得不急不慢,李沁听了话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还求老先生解毒!"
"帮我扶她起来!"
李沁闻言,与老郎中一同将魏子明扶起来。
"她前两天受了伤,还中了毒,现在两股毒气在体内交缠,一强一弱,才加重她的昏睡。"老郎中说着,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包细针,又拿出一颗药丸塞到魏子明嘴里,对李沁道:"必须三管齐下,我现在要给她行针,你扶好她。"
李沁遵从老郎中的意思,扶住魏子明,让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老郎中行了针,魏子明的眉头紧蹙,脸色也暗了下来,李沁心里又一阵慌。
"老先生…"
"我只将她身上的污血推至一处,现在她体内的毒气要放出来,需要将身体开个口子,要重开道口还是将原来的伤口划开,你自己选!"
老郎中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极薄的匕首递给李沁。
"这…"李沁看着老郎中递过来的刀,犹豫不决,老郎中大笑,也不理会,将刀放到李沁手中,转身出了军帐。
"我老郎中在帐外等候!血要至少要放出一碗来!"
帐内,李沁握住手里的刀,坐在榻上,伸手敞开魏子明的亵衣,露出左边的胸膛来,因为常年男装示人不涂脂粉,魏子明身上的皮肤要比脸白得多,李沁的目光扫在她的肩上,看到淡淡的一圈牙印,想起在上梁村,魏子明替她正骨的时候她因为疼痛咬住了她的肩膀,不想竟留下了印记。
李沁脸上顿时有些火热,她哽了哽脖子,目光闪躲着往下。
伸手移开包裹的布巾,将伤口暴露,伤口约两寸长,上面魏子明自己缝了三针,李沁拿起刀,正要挑断一针缝线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魏子明,见魏子明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依旧是一脸倔强。
李沁犹豫了,这样一刀下去,她和魏子明从此就透明了,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但魏子明一直在隐瞒自己,自己贸然这样做,对她是不公平的。李沁想着,放下手中的刀,将伤口重新覆盖,再将她的衣服整理好。
咬了咬牙,伸手挽上魏子明衣袖,露出她紧实的前臂,再拿起刀,轻轻的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血汩汩流出来,不一会儿就止住了,李沁想应该是伤口太浅了,血止住了,可老郎中说至少要放出一碗来,现在才刚到一半的量。
原来这世间还能有人,一眼就看看她李沁心慈手软的一面。
李沁看着魏子明的脸,终是狠不下心划出第二刀,伸出两只手抓住魏子明的前臂,俯下身子,低头将唇覆了上去。
只稍稍用力,口腔里便满是腥甜,李沁蹙眉合眼,一口口将吸出来的血吐到茶碗里。
老郎中事后进来帐中,在伤口处洒了些药散。
"命是保住了,什么时候醒来,我老郎中也不知道,理应至少放两次血,可这小子受伤失过血,也不能多放,好自为之吧!"
李沁听了,大松了一口气,叫住转身的老郎中。
"老先生,她的身份还望…"
李沁很容易想到,朴青玉能通过脉象看出魏子明是女子,那么老郎中定然也能,而且他方才选择了到帐外等候,便是避开男女之嫌。
只是,她还未将话说完,便被老郎中打断。
"医者只管看病,不管看人!"
李沁放下心来,对着老郎中微微行礼。
"多谢老先生!既然于公,就应该给报酬,但是今日的报酬,看来已经有人给过了!"
李沁说着,看向老郎中肩上的药箱,微微扬起嘴角,那个药箱子,她一眼就看出来事朴青玉的。
老郎中闻言,转头看向李沁,目光智慧而锐利。
"姑娘果然聪慧过人,不错,我老郎中之所以夤夜来访,一是受我那青玉徒儿所托,二是因为子明小儿也是我老郎中不可多得的好徒弟!"
李沁听了,当即明白,朴青玉和魏子明原是师兄弟的关系,只是那日自己设计,让朴青玉当了回衣冠禽兽,魏子明若是知道真相,估计一时也不好接受。
李沁觉得想得多了,回过神来,向老郎中道。
"老先生随即就走?"
"多留无益!况且我看姑娘也并没有留人的意思!"
"子明这边老先生想我如何交待?"
"姑娘知道的!"老郎中说着,放下肩上的药箱,对李沁说道:"这药箱,青玉小儿托我老郎中交给他。"
老郎中说完,转过头,往出方走了两步,背后李沁的声音传来。
"来人!"
卫兵进来,站在帐中行礼。
"请老先生出去,一定要看着他出军营!不必请示大将军!"
"是!"
卫兵遵命,押了老郎中出帐,老郎中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沁,目光复杂。
"情之一字,生死不顾,姑娘,你会害死她的!"
李沁站在原地,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情会害死魏子明,所以这次她才让艾丽娅过来留作他用,就连这次来军营,也一直对魏子明不冷不热,几次忍住要投入她怀里的冲动,甚至如此明确的拒绝她带伤做的桂花糕。
帐内一时奇静,李沁回过神来,看着老郎中留下的药箱,药箱是朴青玉的,那他就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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