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沁出来,刘斌松了一口气,吩咐手下原地等候,自己朝着李沁走过去。
李沁见到帐外的情景,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带着适宜的担忧和惊慌,加快脚步向刘斌走过去。
她的脑子飞速转动,这个时候刘斌出现在军帐外,还带了人,必定是有备而来,只是她不知道,刘斌的有备而来是谁的意思。
"舅舅!快叫军医!"
刘斌还未及开口,李沁便先让他传话,语气里仍是适宜的慌乱,刘斌听了,立马让人去叫军医,随后转过身来,看着李沁,眼里满是疑惑。
"沁儿,发生什么事了?卫兵怎么离军帐这么远?"
李沁凑近刘斌,压低了声音,语气焦急。
"舅舅随我来!"
刘斌听了惊讶不已,忙招呼两个贴身侍从随自己进帐。
进了帐中,见魏子明躺在地上满头大汗,整张脸通红,额头上鼓起拳头大血色凸起,刘斌挣圆了双眼,忙叫人叫她先抬到榻上去躺好。
"沁儿,这是怎么回事?魏小子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
李沁汲了水,过去榻上,遣了侍从,将湿布巾搭在魏子明的头上替她散热。
"舅舅听军医说吧!"
她也不知道魏子明为什么中毒,这是怎么回事,魏子明的样子让她无法思考,自从母妃斌天,她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绝望,这种感觉,就像前一秒还有与一群人在风和日丽的湖面上泛舟,下一秒却突然狂风骤雨,日月无光,湖面上只剩一人,那人便是自己。
泪从脸上滑落,紧紧攥住榻上人的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她不禁想起十二岁那年母妃去世前的情景,如今,她却在心中默念,若是母妃在天有灵,一定要让魏子明活下去。
李沁心中生恨,无论魏子明会怎样,下毒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军医此时进帐行礼来到榻前,李沁微微挪动身子,坐在魏子明脚边,她必须要看着军医,魏子明能不能活,都不能暴露身份。
"你尽管诊治,不必顾及本宫!"
军医遵应,只做了简单的查看,便退后几步,跪在李沁面前。
"公主!将军!恕小医直言之罪,准驸马所中之毒,并不难诊断,乃是过量的合欢。"
"合欢?"刘斌向前跨了一步,眉头紧皱,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是知道合欢的。
可魏子明中了合欢,李沁又恰好在她帐中,刘斌想到这里,猛然拔起腰间的长剑直指魏子明。
"我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李沁一惊,忙拦住刘斌,摇头否认。
"舅舅,她若是做了什么,哪里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李沁说着,拿掉魏子明额头上的布巾,心脏又被刺痛几分。
"为了不伤害沁儿,她撞柱了。"
"这!沁儿…"刘斌一顿,随即收起配剑,对着军医大吼:"你给他解毒!解不了毒本将军摘了你这庸医的脑袋!"
军医听了,忙从地上起来,对着刘斌拱手行礼。
"将军!公主未嫁,有些话小医不便言说,只是要解这合欢之毒,必须将体内的烈气全部释放,否则便会越聚越烈,直至五脏六腑,爆裂而亡,而这释放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
"你闭嘴!看本将军今日不杀了你这庸医!"刘斌盛怒,拔剑要刺向军医,被李沁拦住。
"舅舅!莫让愤怒坏了大事!"
"本将军自然知道,可这厮言语丝毫不有所避讳,这让你公主的颜面何寻?"
"将军,医者无类,直言不讳,小医绝无冒犯公主的意思!而且准驸马所中之毒,用药物根本无法解除,方法大将军应是知道的,如今准驸马失去意识,就连唯一的方法也行不通了!"
"那准驸马是死路一条了?"刘斌将配剑用力一挥,剑在空中霹雳生风,军医鬓角的发丝便飘飘而上。
他虽然听过合欢散,但是还从来没听说谁因为合欢散丧了命。
"谢将军不杀之恩!合欢的别有的解药,小医未有耳闻,目前只能开一些祛毒散热保护五脏的药来煎服,将军知道,这合欢毒向来…"
"行了!出去煎药!"刘斌耐不下心听完,皱眉低吼。
李沁听了,泪珠划过,心脏似是被人放在脚下踩碎,这个结局在魏子明撞柱倒下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可真正从军医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感到绝望,仿若失去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的盯住魏子明通红而倔强的脸。
"沁儿!舅舅去叫人,将北境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不信治不了这小小的合欢毒?"
"……"
"你放心!本将军绝不让让你被赐第三次婚!"
"……"
仍是没有回答,刘斌从来没见过如此失礼麻木的李沁。
"唉……"
"舅舅!"
刘斌转身要出帐的时候,李沁叫住了她。
眨了眨眼,似是要整理一下表情,但还是失败了。
"皇帝那边…"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放心吧!"
"多谢舅舅!"
李沁说完,便不再看他,刘斌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出帐外。
"末将有事求见魏将军!"
刘斌前脚刚踏出帐口,便听见几十步远处,另有三五个人押着一名老者,口中嚷嚷要见魏子明。
刘斌面上凝上一层霜,加快脚步走过去。
"末将见过大将军!"
"何事要找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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