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国舅找人给我递的信，虽然没明说，但是我也瞧出了一点儿意思。”张大全微微一笑：“之前那王家小姐不是瞧上你了吗？你当时那么一闹，弄得王国舅彻底打消了想法，反而打起了武举三甲的主意。”
“那天闹事的那两个，一个名为玄楼，一个叫白客，是这一届武举的佼佼者。如果不出意外，这武状元必定是他俩人之一。”张大全伸出一指，摇了摇。
“所以，王国舅派人叫身为考官的你出面，拦下了他们。”裴鹤之幽幽地说道。
“是啊，只能说这当爹的不容易啊，太操心！你是没这烦恼啊。”
此话一出，裴鹤之的眼光就像刀子一样，射到了张大全的身上，叫张大全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光说话了，来喝点茶。”说着叫来仆役，上了一壶好茶，又配了两盘点心。
“这两位都是哪家的世家子弟？”
“你别说，这两个人来历确实有点不俗。”
张大全放下了手上的茶壶，朝前倾着身子，瞧着裴鹤之：“先说那个白客，他的来头可不小。他的后面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羽剑庄。”
“白羽剑庄？”裴鹤之微微皱眉，他对于这些江湖之事，从来没有耳闻，自然也没有听过什么白羽剑庄的名号。
“说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但是白羽剑庄庄主的岳父你知是谁？”
裴鹤之自然又是摇了摇头。
张大全露出神秘的微笑，“就是前些日子才过世的护国元勋程世忠将军。”
裴鹤之一听，“那如今的程将军不就是那白客的舅舅？”
“没错！你说这身世厉不厉害？”张大全抬起两手，拍了拍，又放下。
程世忠是三朝元老，手握重兵，亲戚遍布朝野，即使已然西去，他的兵权连同爵位也一起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说是唯一，也是心酸。程世忠将军报效朝廷几十载，就连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战死沙场，如今的程将军已是程家唯一的男丁。王国舅虽也是武将出身，但跟程家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皆是因为出了个皇后，才跻身新贵之中，与那程家自然是天壤之别。
“看来，这个白客确实身世显赫。”
“这事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张大全呷了口茶。
“为何？”
“这程老将军的女儿自从出嫁后，就极为低调，知道二者关系的人是少之又少。再加上白羽剑庄与朝廷并无干系，所以程老将军这个外孙就更没多少人知道了。”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裴鹤之瞧着张大全，笑了一下。
张大全一瞧见裴鹤之的笑，就知道这家伙憋着坏呢。张大全翻了个白眼，“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正巧我表弟，在那白羽剑庄谋了份差事，这才知道了一二。”
“那真是巧了。”裴鹤之笑着喝了口茶。“王国舅可知道这事？”
张大全干咳了两下，没说话。
裴鹤之笑着点了点头：“也是，王国舅能找到你，这件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大全一听，又干咳了两声：“兄弟，别笑话哥哥我，我可没你那勇气，一口气能把自己支到南越去。”
“那玄楼呢？”
“说起这个玄楼，才叫人觉得惊奇。”张大全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茶，接着说：“这玄楼是在爻乡参加的乡试。”
“那爻乡与大漠接壤，莫非他是来自大漠？”裴鹤之双眉一挑，轻声说。
“有这可能。都说大漠民风剽悍，茹毛饮血，且是外族。按理说不能参加我朝的武举，可是这玄楼却不仅参加了，而且还通过了层层选拔，一路来到了殿试，显然来头不小。我猜测他是异族通婚，且一方的血亲在我朝的势力也绝不容小觑。”
“异族通婚？你怎么知道？”
“你怕是没见过那玄楼吧！”张大全说到这，瞪大了双目，“那玄楼身长九尺，浓眉黑发，一双眼眸竟是赭色。且力大无比，普通的十斤酒坛他一手便可握住，轻轻一捏，便成了粉碎，简直和野兽一般。不是异族又是什么？”似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张大全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我听说那两人是因为一句话打起来的？”裴鹤之眯眼双眸，瞧着张大全。
张大全一听，立刻抬起头来，然后又点点头：“确实如此。那玄楼暗讽白客是个哥儿，两人这才对上了。”
“我记得，我朝武举选拔并未有身份限制。”
“确实没有，可是按照惯例，哥儿确实也不能参加武举。”
“不对，我怎么记得，有一位不仅参加了武举，还成了当年的武状元！”裴鹤之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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