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的目光停留在酒瓶上。
一只手拿起了酒瓶，放到了地上，那是店家自己酿的黄酒，味道偏甜就是后劲大，喝多了容易醉。
祁琅亮出了手机屏幕举在他面前，上边是来自乔夫人的消息
——看住老乔，不准让他碰酒！
——听话，师娘给你做桃子酱
老乔：“......”
小店灯光昏暗，开着门，老板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了小瓶白酒，悠哉悠哉地摇着蒲扇喝着酒。
老乔：“我觉得你有点过分。”
祁琅谦虚道：“还好。”
臭小子欠揍！老乔瞪了他一眼，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酒瓶，他伸出食指比划：“就喝一点点。”
“不。”祁琅回绝，寸步不让。
老乔看着他那一张冷脸，悻悻道：“不让喝就不让喝，板着脸做什么？一看就没有女朋友。”
有男朋友，但我不告诉你。
祁琅倒了杯茶，放到了老乔面前。
“一杯茶就像收买人心？”老乔嘴上说着不满意，手却诚实地端起了茶杯。
他喝了口茶后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就上午你跟孟辞在办公室待了那几分钟，中午可就上学校贴吧，过去沉底的帖子都让翻了出来。”
老乔拿出手机翻到贴吧，把手机递给了祁琅。
上边一条名为[告诉我这个帅哥是谁！！不然告诉我旁边那位是谁也可以！！！]
镇楼图是一张十分清晰的偷拍，祁琅能看出视角大约是办公室窗户那边。
[楼主][参数方程求证]高三办公室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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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你看我像数学吗]恨自己不是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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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L[死也不熬夜]毕业人群凑一下热闹，这是我们那一届的校草＋学神
22L[朝菌不知晦朔]找到了！楼主吧内搜索“颜值担当”
...
祁琅点了退出该贴，他随意划了两下就在首页看到了几个帖子[二选一，你们更爱祁校草的颜还是才？]
[细数我们身边的颜值担当]
[闲来无事，评选个校草校花？]
看时间都是四五年前的老贴子，一时间因为今天的一张偷拍如雨后春笋般的都冒了出来。
祁琅看着这几个帖子名称，在搜索那一栏了敲上了两个字——孟辞。
果不其然地找到了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7号孟辞：高二在读生，照片现在看起来挺乖的，然而曾经是个校霸，跟楼主本人同级，此人在校非常有名。什么一挑三揍得那谁躲着他走之类的，楼主还曾打听到他初中，据说初二还因为打架转过学，曾经的十二中扛把子。]
[然而现在因不知名原因从良了，鬼知道楼主看见他在教室里上自习在办公室看到他找老师问题的时候，是个心态。最开始还以为又闹出什么事，安生两天免得学生找麻烦，没想到这么一安生就是大半年，成绩也从六七百名到了年级前一百，天天被老师拿着举例子。]
[说完人我们来说颜，我找到了校霸曾经的照片，图片略微模糊但是不影响观看，跟现在堪称天差地别。虽然不是整容但胜似整容，眼神气质都变了，原来学习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滑稽]但是总得来说我们的前·校霸长相还是很帅的，尤其是眼睛好看，附现在照片一张。]
祁琅看到了那几张照片，如这个楼主所说，孟辞的气质眼神可以说是有着火星到地球的差距。
那张略微模糊的照片里，少年踩着滑板站在校门口，不耐地看着学校，满脸的阴郁烦躁。
祁琅有些惊奇，他不由对比起了现在孟辞的样子，五官虽然都能找到重合点，但是这个感觉拆别也太大了吧？
接下来的照片应该就是“从良”后的照片，坐在教室里看书，一手拿着笔一手按着卷子，眉心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卷子上的难题。
那时候孟辞的相貌看起来还有些稚嫩，满满的少年气，手腕上似乎还带了个五彩绳编的软链，半隐在袖口下面，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穿着的木牌。
祁琅下意识按了保存，接着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手机，他一抬头，看见老乔跑到了老板身边，手里拿着个小酒杯。
祁琅脸黑了。
老乔已经解了馋，他落落大方地坐了回来，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问道：“感觉怎么样？你都毕业多久了校园内还流传着你的传说，是不是特别感动？”
“还有胆子大的直接问我的呢，不过你真没个女朋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单身？你不会是恐婚吧？”
说完他看着这个得意门生，长得确实齐整，但是教了三年也看他喜欢过什么人，大学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系，可也没说过有交过女朋友。老乔觉得他猜测祁琅恐婚的结论在理，他是知道祁琅家里情况的，故而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老乔试探地问：“你现在跟你父母还有联系吗？”
父母，这个词有些陌生。
祁琅垂下了眼睛，老乔知道他家里事情是个意外。
那次他急性阑尾炎，疼晕过去是老乔把他送到医院的，因为当时祁琅未成年，医院要联系父母，老乔给祁琅家长打电话发现是空号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
他教祁琅三年，从未见过他的家长，报名开学是自己来的，家长会也永远是“忙，在国外。”
唯一一次接触还是高二分文理志愿上的签名，现在想来估计是他自己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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