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今年倒是过得十分精彩啊。”梅长苏坐在庭院里看着飞流在眼前飞来飞去。
“宗主在说什么?”黎刚端着新鲜的水果出现在了梅长苏身旁有些困惑。
“自己看看吧,”梅长苏心情倒是很好,“秦王的动作不大,可是这一大,倒是替咱们省了不少事情。”愉快的把手中的纸递给了黎刚,手收在袖子里一脸愉快。
“秦王殿下?”黎刚有些困惑的接过纸,“不就是一处庶子谋害嫡母谋得家产的案子?”
“对啊,不觉得眼熟么?”梅长苏笑意盈盈,“可正好赶上咱们朝堂论礼了呢!”
“宗主的意思是,指桑骂槐?”黎刚难得用了一个成语。
“算了,今天心情好,解释给你听了,”梅长苏瞅了一眼黎刚,“大梁但凡有些脸面的家里,都是立长立嫡。你说庶子为什么谋害嫡母,不就是担心有嫡子出来当他的路么。咱们这位太子和誉王为什么辩论,不就是因为誉王想要强调太子并非嫡子么。”
“庶子谋害嫡母,连嫡母都敢谋害了,还担心一个嫡系的兄长族弟?”梅长苏看着飞流眼神温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阴森,“而且这庶子是为了家产才害了自己的嫡母,假以时日,又如何不担心这人谋害自己父亲?论起家产,这大梁可没人比得上咱们皇上!”带着深深地嘲讽之意。
“可是这事儿,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么?”黎刚还是不理解。
“所以说,秦王这手干的漂亮。”梅长苏接过刚才递给黎刚的纸,“这庶子是在什么时候谋害的嫡母?家宴!那你说着年终尾祭,又如何不是大梁萧家的家宴?而且这庶子在家宴谋害嫡母也就算了,竟然还成功了。若不是在红袖招的解雨花那里喝多了暴露了这件事情,至今都没人知道他那光鲜外表下竟然有这般肮脏的内里!”
“秦般弱的红袖招,这件事一定会传到和太子敌对的誉王耳朵里。誉王是什么人,自然会抓住这件事情狠狠地打压太子,而最好的时机就莫过于朝堂论礼!所以这件事誉王不但不会当做没听见,反而会格外重视甚至大肆宣扬。”梅长苏慢慢的抚摸着纸张,似乎透过这张纸能够抚摸到背后那人的手笔。
“咱们这位皇帝,当初上位的手段可不怎么光明,他自己本身也并非嫡长,又是借着父帅逼宫上位。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映射着自己上位不光明,同时他也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自己对他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秦王这手,真狠。”虽然是惊叹,但是语气里却满满的是眷恋和夸奖。
“誉王想要强调太子非嫡非长,秦王强调了两个人都是庶子,只有咱们这位太子有点儿可怜呢。不过不要紧啊……”梅长苏说话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秦王殿下还记得朝梁帝强调一下,誉王的威胁更大呢~”
“这下子不要说礼部了,誉王和太子估计也要在陛下心里掉下一块儿肉来。只是就是不知道秦王还有什么后手,他不站队,这一招却损了两个人。如果是想要上位,说起逼宫他这掌握了大梁将近四分之一兵权的镇北大将军,可是第一威胁人呢。”梅长苏叹了口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像我们镇北大将军的行为。”
黎刚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太子毕竟是正统继承人,庶子这案件说到底也是因为那庶子并非是第一位继承人:“誉王和太子得罪秦王了?”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梅长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纸折叠了起来,“陛下触及到了秦王的底线,秦王想要陛下难堪不假。可是如此两败俱伤的举动,却也不是熟读兵法步步为营到了如今地步的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梅长苏慢悠悠的说:“咱们这位陛下也是作死,竟然敢在天策军打了胜仗之后,想要削减银两军饷。更有甚者还想要插手小呆的北疆,想要夺走他的兵权……”想起小时候那个坐在桌子前,一笔一划写下家人这两个字的小孩子,心里一软。
那个时候的萧景琰想要做景禹哥的左膀右臂,他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将军,只有他一个人笑着说不知道。如今想来,大概宣纸上那两个字,才是他想要真正守护的东西。陛下,是不是在景涵心里,还是有一定位子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当年安贵妃离开得早,就留下了两个孩子,景婉对他来说是世上无二的珍宝。除却景婉,这些年他真正费心去经营的,也就只有他手里的天策军了。就连浮生阁,也不过是起了个头后交给了身边的人。”梅长苏想起从蔺晨那里的来的消息慢慢摸搓着手指。
“插手镇北军也就算了,越贵妃只是插手了霓凰的婚事,咱们这位皇后倒是借着自己嫡母的身份,想要插手景婉的婚事,可不就惹怒了他。”梅长苏身影愉悦,“她为什么忽然想起来插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景涵觉得都是越贵妃的错,一并迁怒了就好。”
黎刚觉得今天信息量有点儿大,需要缓缓。他家少帅字里行间的意思,竟是他算计了皇后让她想起景婉这位待嫁公主。将大梁秦王从北疆上拉回到了金陵这个风起云涌的地方,将水搅的更加浑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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