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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何人所派?说!”
墨岩心情很不好。这才力荐一个新手出来,立刻就打了嘴。失了脸面事小,这样一个人留在庄子里,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是什么细作,也不是谁派来,不过是…被迫。”林逸风坐在桌边,喝口茶。
墨岩微愣,皱眉喝道:“竟敢冲开禁制?你好大胆!”
林逸风随着碎裂的桌椅狠狠摔在地下,眼前一片黑影,胸腹间剧痛,汗顺着两鬓流下。
“你,何必…恼羞成怒。”方才在树林中你就知道我冲破禁制了,等到到如今才发作,不过是转移话题。呵呵,还是蛮实在的人啊。
林逸风腹诽着,一边下意识蜷缩身体,抵抗疼痛。难道这么快就又过了一个月了?!可这不象是那丹药发作。这种疼,像十几把小刀狠狠戳穿五脏六腑搅动…
墨岩“…”我恼羞成怒?!我不想跟你计较罢了。
墨岩再瞥一眼地上蜷缩一团的人,活该你强冲禁制调息,引起反噬,好好疼着罢。
墨岩近来诸事顺心。虽然庄主苛刻的要求甚是为难人,但眼看着暗渊内力剑法都大有进展,远超预想,墨岩很是欣慰。想来,自己在为人师表一途上颇有些建树。
后来见这个小子每每在力竭后还咬牙撑过数次有意苛责且并无颓丧之意,倒也暗自点了几回头。
这才有了三天前胖厨子认侄子的一幕。
本来,这桩小事不过是存了些微的磨练之意,因无需动手,他也确实打着让这小子安生歇息个几天的小算盘,这才封他内力。
可是,今日随意走走竟无意间碰上了这事,大出意外之余,他相当震怒。
山庄规矩,一应杀手外出期间十二个时辰都需有人在旁监视,监视之人有检举之责,确保一切都在筹划之内。
据报,暗渊并无出格举动。这小子阳奉阴违,隐瞒功夫不浅。
那些人疏忽职守办事不力,也该有个限度了。
墨岩沉着脸敲敲桌子。胖厨子带着一身酒气挤进门,哆嗦着挨门边跪了。
“你怎么说?”墨岩指着慢慢撑起的林逸风,扫了一眼胖厨子。
“是属下失职。求您责罚。”胖厨子磕头如捣蒜。
“是不是见这小子安静了两天,劈柴挑水干点杂活,就以为他踏实可靠。我当初怎么吩咐的?——他可是在你眼皮底下留暗号私通外敌了。”
“啊!”胖厨子脸上汗唰地流了一地,酒也吓醒了。
林逸风终于看清楚胖厨子汗流不止的胖脸。
方才墨岩盛怒下一掌,虽没有尽全力,但身上疼痛已令他清醒了许多。这里虽然不是山庄,但有墨岩在的地方,也与山庄无异。
林逸风勉强撑起半边身体,体内反噬直到此时也未有丝毫消退迹象,先前攒的胆气也消了个干净。
闭目深吸一口气,林逸风跪正身体叩头,“属下无礼,请总管责罚。”
厨院里,胖厨子除了整治一日三餐,最大的乐趣变成了整治他那个瘦弱的侄子,甚至放弃了每日小酒三杯解渴的嗜好。
此时,他正龇牙咧嘴吆喝,“把那口缸,就是那口青缸,挪过来,到这里,唉,错了,挪过了,再挪回去一点。你离门边那么近干什么,还让不让我进门了!”
林逸风满头大汗。
昨日回来,他就被胖厨子盯着挑水劈柴,整整三个时辰一口水不许喝,一下不许停。这是墨岩当面说的,他不敢违背。
天亮前,他在胖厨子房间打地铺睡了一个时辰,就又被喊起来挑水劈柴。水挑满,胖厨子自己撑不住睡了,留话让他去院子里把菜地里的草全部清理干净。
他实在累,锄了一会儿在地边盘膝休息,朦胧中感觉风声抽过来,接着身上着几条火辣辣的疼。睁眼一看,胖厨子正心虚的收回手,讪讪的把鞭子缠在手腕上,吼“谁让你偷懒?让你一天干八个时辰活,你干了多少?”
每日八个时辰,林逸风垂下眼,墨岩确实说过。
他站起,继续去锄草。
胖厨子乍一看到林逸风眼神中的凌厉吃了一惊,再看到对方顺服又一喜。我这平白无故受惊吓的仇可以报了。
“慢着!过来把这些水缸挪挪位置。”
那些水缸可都是装满了水的,谁能挪动?厨院的人咋舌看着,胖厨子吆喝着那个瘦弱少年把水缸们移到厨房门口,又移回原位。
大家伙儿不愤了,你一个平日笑嘻嘻的厨子,突然变得比管家还凶狠,这么对待一个少年,这是要给我们点眼呐。
看看天色,胖厨子终于开恩“行了。你去劈柴。院子里的都劈好码好!大家伙儿,咱们该准备了。”
午时快到了,一群人要吃饭,还要给小少爷准备沐浴的热水和甜点,没人敢耽误。那边和着面正打算和胖厨子理论的憨人张大闷子又闷头和面。
子时,距离县衙不远处一个僻静小院。
林逸风沉默走进主屋,将地下放着的两个沙袋绑上臂膀,走回院子拿起一把铁铲挖土。
秋雨无声,阴寒浸骨。
一个时辰。林逸风停下,回屋,不一会儿,出院远去。
院中广玉兰树下多了个半人深的坑,屋内座椅上一个湿漉漉的印迹。
林逸风快步走,直到眼前看到县衙才慢下来。小院中他一直提心吊胆,出了院门,才微微出了口气。
方才院中,是墨岩派来监视的人,只是,他摇摇头,对方没有必要陪着自己淋一个时辰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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