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又试,勉强抬起的手指总是够不到拔针,全身疼得更加厉害,林逸风无奈放弃。
左右不过是疼罢了,疼着疼着不就习惯了。
虽然疼着,昨夜被老者伤后凝聚不散的那团冰冷疼痛,反而正在随着慢慢散去。
也许,这种疼痛就是疗伤,记得一位郎中说过,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冷痛是伤。如今这种痛是疏导,痛过了许就好了。
就像二师兄给的那种膏药。
唇角微勾,自嘲,林逸风啊林逸风,你还真是疼不怕,居然又想起他来,你所有的种种痛苦遭遇皆拜他所赐啊。
冷眼旁观了一阵的李大见状眉头一皱。
这小子还能笑出来,不简单,在我兄弟针下,还能笑出来的真没见过几个。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年纪轻轻,竟是个怪胎,不过,对我的脾气。
李大干咳一声,“小子,我老人家虽然让你,那个,小小的受了点子伤,我呢,也找了人来给你医治,你要感恩于我!”
林逸风挑挑眉,打伤了人请医医治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李大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别不服气。我老人家犯不着诳你。搭手我就知道你有内伤,没我那一下,你也撑不了几天。”
林逸风疼得有些迷糊,还是听到这几句。
难道那什么丹不按时服用解药就会内伤,还是因我强行使用内力所致?为何近来内力提聚越来越困难,究竟是不是内伤加重之兆。
听这老者话意,他难道能医治。
我该留下还是走。
那个什么碧荷山庄,我究竟去还是不去。没等他下定决心,身体便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冻得。
感到寒冷,连梦里都是身着单衣在雪地行走。
白雪茫茫无边,四周空无一物,眼前道路茫茫看不清,只知道路无尽头。
他浑身抖着四下张望。
桌上油灯熄灭、头上斑驳木窗大开。
脚边,居然整齐叠放一厚摞棉被,也不管潮湿不潮湿,一把扯了盖在身上。
还没等感到暖意,被子被人粗暴扯走,“小子醒啦!来,陪老人家我练练手吧!”
林逸风不动,“我还没吃东西,没力气。”不动嘴就得动手,何必多费力气。
转眼,一碗热粥,两碟小菜和两张温热的饼出现在面前的桌子上。
“快吃!吃了就陪我老人家练手,不许再找借口了。”
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空虚了许久的肠胃好了很多,粥的味道很好。
抬眼看看,不会是这位“老人家”的手艺罢。
老者眼巴巴看着,恨不得帮他往嘴里倒。
“好吃不,好吃就快点。哎呀,怎么这么慢,两下搅凉了赶紧喝啊!”
林逸风听的噎住,放下碗筷。咳了一下,“老人家,您还是先自己练着,我看看,等会儿也好多坚持一阵。”
说着,自顾挑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嚼。
“也成。”老者爽快的答应,身体灵活地穿窗而出。
“我来陪大哥练手好了。”门房李不知何时走进院子。
“咦,你怎么有空来?”李大说着,手已探出抓对方的左肩,门房李错身避开,并指如刀切他肋下,两人斗在一起。
看了一眼窗子里的少年,正低头喝粥,懒洋洋一点兴趣皆无。
门房李眼角一缩,小子心机挺深,可惜毕竟嫩了些,佯装的动作有些生硬,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好奇。
门房李兄弟俩年轻时好武成痴,散尽家财遍求明师,李大学有所成时已近不惑,也没了娶妻生子的心思。
只把延续李家香火的重任推给了二弟。可是二人一直没有安定下来,这事也就一拖再拖。
来到罗庄不过是信马游走,主要还是躲个清净。
恰巧罗庄庄主有求于他兄弟,二人暂时安顿下来。门房李为兄弟俩考虑,觉着这么也不错,就有了终老打算。
这段时间刻意经营下,已经有了些根基。
此时,见大哥捡了个来路不明的人,第一件要事自然是查清楚。
好在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打听人的路子也还在。
只一夜,眼前少年的简单过往就清清楚楚的摆在了他的桌上。
有些意外,有些同情,有些对这少年人些微的敬佩。他决定稍稍帮他一把。
也顺便讨郁郁寡欢的大哥高兴。
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非亲非故,无论如何不可能为这个少年放弃老窝不是。
眼下,少年面临的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掐断线索,伪造意外死亡不过是就手的事儿。
真正让他费心的,还是眼前这位大哥。
门房李和自己的大哥过了近百招,有些乱,“大哥,你想那少年日日跟你对练是吧?”
李大眼睛一瞪,“不然为何我费这许多功夫?”
“大哥别急,听我说完。”
“你说。”
“这小子伤得不轻,得针疗慢慢调理才行。
他体内逆心丹大哥看出来了吧?”“那又如何,还能难倒你?”李大又一瞪眼。
“自然,我会尽力。大哥你别急,附耳过来。”
门房李看着李大笑得合不拢嘴,暗道,大哥多年没有如此开怀了。看来我这一番心思究竟不算白费。
林逸风腹内微有些涨。为了看这两人过招,勉强坐着喝了粥,吃了菜,卷了饼,此刻碗空菜净饼尽。
可是,谁能告诉他,这两人打着打着,就咬耳朵嘀咕,嘀咕完了,那“老人家”看过来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的,呃,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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