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楚素素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地抽泣。
“我从来没想过分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分手……”
我一点也不想分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不言别离。
……
葬礼结束后，墓园渐渐恢复安静。雨打在墓碑上，顺着青年的照片淌下，宛如两行眼泪。
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顺着台阶往上走。他的步伐不快不慢，好似悠闲地散步一般。
可是谁会没事来墓园散步？管理公墓的老人家收回视线，捻着烟斗，往头上塞了一点烟草。
旁边的小姑娘很有眼色地划亮一根火柴，凑上去帮他点燃烟斗。
老人家吞云吐雾一番，摇头晃脑地问道:“小姑娘，上去的那孩子是你男朋友？”
“嗯嗯。”小姑娘喻潇很骄傲地点点头，卖萌，“老爷爷，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呀？”
老人家眯眼想了会儿，道:“十年？二十年？我也忘了。”他叹了口气，“我家里人葬在这里，只有我不在，就想多陪陪他们……”
“那您一个人守在这里，家里的晚辈不会担心吗？”
“晚辈？”烟斗在桌子上磕出沉闷的响声，老人家和蔼的笑，“我家里没人啦，都在这里呢……”他看了眼烟雨朦胧的公墓，“都在这里啊……”
喻潇随他一起看出去——除了雨幕，什么都看不清，包括青年远去的背影。
喻潇收回视线，给老人倒了一杯茶，殷切地递过去:“老爷爷，这里昨天才举办过一场葬礼，您知道吗？”
老人家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知道哟，是个很年轻的孩子，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的，他爸爸哭得比妈妈还伤心……”
“唔，因为他妈妈是后妈。”喻潇草草说完，又道，“老爷爷，你是这里的守门人，他住进这里，有来跟你问好吗？”
老人一愣，疑惑道:“哎哟，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孩子怎么没来和我打招呼？”
“没来啊？”喻潇呢喃完，露出愤怒的表情，指责道，“那新住进来的家伙也太没礼貌了！老爷爷，以前有过这种人吗？”
“没有哟。”老人家呵呵笑道，“没事没事，现在的年轻人嘛，叛逆，呵呵，可以理解。”
“哦……”喻潇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老爷爷，我让我男朋友去教训他，让他以后好好孝敬您！”
“呵呵，老头子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人孝敬，有人偶尔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像今天这样……”
“老爷爷，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亲人呢？”
“哎，老头子没脸去见他们呀。”老人家微微红了眼眶，抽了口烟，苦笑道，“当年都是因为老头子不听家里人的劝说，一心想通过赌博赚点钱，结果……家里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就只剩下老太婆和我相依为命……”
“……”是个有故事的老爷爷。喻潇托腮坐着，认真听他讲故事。
“后来，老太婆病了，我也没钱给她看病，只能到处求人……哎，那日子真的难熬，现在再想起来，也是一段不能很难忘的回忆啊……”
“老爷爷……”
喻潇还想说什么，小屋的门被人推开，穿着制度的男人一脸诧异地看着喻潇，愕然道:“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办公室早就废了。”
“我……”喻潇看了眼笑眯眯的老人，尴尬道，“我男朋友上去祭拜朋友，我在这里等他。”
“这样啊，你要不要到我们服务区去等？这里风大雨大的，又是你一个人，不安全。”工作人员很热情，“这地方废了很多年，风一吹，都快倒了。”
喻潇直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礼貌地笑道:“不用啦，我在这里等就好。”
“额。”工作人员似乎有些无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在这里等也可以，不过不能在里面等……这房子属于危房，待在里面太危险了。”工作人员晃了晃手里的锁，“刚才监控看到这里有人，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眼花了。”
喻潇犹豫，看着老爷子没有动。
“去吧去吧。”老人家很开心地挥挥手，“有人陪我聊天，我就很开心了。”
喻潇微微点头，小跑着从破败的大门钻出去。
这姑娘刚刚在干啥呢？
工作人员目光在堆放着各种杂物的废弃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多余的东西，他耸了耸肩膀，关上门上好锁。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男人撑着伞穿过雨幕，没等她走近，喻潇冒着雨跑向他。
原本悠闲地脚步突然加快，宁北珩几步跨到女孩面前，把她收进伞底，眼里有责备:“跑出来干什么？”
说着，把伞倾向女生，尽量挡住斜面吹进的雨。
喻潇抱住他的胳膊，小猫似的蹭了蹭，小声道:“你去上面看过了？”
“嗯。”宁北珩道，“残余的魂魄还留在墓地里，我已经收进聚魂灯——其它没发现任何异样。”
“刚刚不是有个老爷爷在那里嘛，我跟他聊了会儿。”喻潇和男朋友分享自己得到的情报，“他看到程星昱下葬，但是却没看到程星昱的亡魂。”
“也就是说……”
“程星昱在下葬之前，留在身上的魂魄便已经是残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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