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门外，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空置两天后，公寓迎来新的客人。熟练地拿出拖鞋换上，女人轻轻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架子上。
外面天色阴沉，公寓里光线昏暗，女人踩着拖鞋走客厅，没有开灯，随手把拎着的东西放在吧台上，经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下摸索一阵，从隔层里摸出一包烟，女人倒出一根，熟练地点燃，没有抽，夹在指尖让微弱的火星慢慢燃尽。
呼吸间是香烟浓郁的味道，耳边是窗外的风声，楚素素仰头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
……
“你又抽烟了？”男人下班回家，光脚进了房间，凑近她嗅了嗅，“我在客厅里闻到了烟味。”他掐着她的腰，挠她痒，“你别想瞒我。”
她笑着躲:“我没抽，真的，我就点燃闻了闻。”
“闻也不行。”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腿上趴着，“答应过我以后不抽烟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知道错了吗？”
她连连求饶:“知道了知道了！”
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他再拍一下:“以后还敢不敢？”
她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认错态度良好，青年却没有放她起来，继续掐她的腰:“我记得你上次被我抓包也是这么说的——嘴上认错下次还敢。”
腰上敏感，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锤他:“程星昱，你别得寸进尺！都说了下次不敢了，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混蛋！”
他抓住她的手，抱起她扔到床上，俯身打量她，眼里都是笑意:“哟，学会放狠话了？”他笑得有几分妖娆，“你要怎么让我好看？”
她被他逗得没法，只能讨饶:“真的就这一次，再也不敢了。”她勾住他的脖子，蹭上去亲亲他的脸，“我今天就是太烦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抽烟，我就闻了闻味道……”
“真的没抽？”他眼里有促狭的光，一本正经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证明。”
她挑眉问:“什么办法？”
男人低头吻住她，撬开唇齿，搜寻一圈后，稍稍分开:“嗯，没有烟味。”
她气不过，扑上去咬他。
他笑得更开心:“我要把你的烟都没收，免得你没事闻闻，闻着闻着就闻出瘾来了。”
拦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他捏她的脸:“素素，遇到麻烦可以告诉我，我可是你老公，是家里的顶梁柱……难道我还没有烟给你的安全感多吗？”
“知道了，老公！”
……
楚素素挣开眼睛，指尖的烟已经快要燃尽。女人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关上窗户。
看了眼时间，她拎着自己带来的菜进了厨房，很快弄好三菜一汤，端着到了客厅桌子上。
“吃饭了。”她坐在日常坐的位子上，轻轻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
……
“哎，我说你，不能吃辣就别放这么多辣椒嘛。”桌子对面的青年撕开一包湿纸巾递给她，“看你额头上的汗。”
“我喜欢吃，不用你管。”她颇为傲娇地回道。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爱吃，所以她学做了很多川菜，
“我是为你好。”他没好气地敲敲她的头，“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我可不想你每次吃完饭都进医院。”
“哪有每次？”
“上个月，是谁急性肠胃炎半夜疼醒了？挂点滴的时候还抱着我哭唧唧……”
“程星昱！”
“好嘛不说了。”他做了决定，“以后我做饭……”
“我不洗碗。”她冷冷接道。
他认命:“我做饭，我洗澡，你只需要吃得饱饱的就好。”
……
今天的菜辣椒放得很多，很快，有细密的汗水打湿了鬓角，楚素素撕开一张纸巾擦了汗水，继续吃。
一滴汗滑进眼睛，有些涩，女人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眼角的液体随着汗水一起滑落。
……
收拾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楚素素开了灯，走进房间，打开衣柜。
和她走时一样，她挂在柜子里的衣服没有人动过。
……
打开柜门，女生站在柜子上，打量柜子里的一排男士衣服，挑眉:“程星昱，你柜子里的衣服都是深色的？”
洗完澡出来的男人盯着毛巾，走到她身后，软着声音哭惨:“哎，没人照顾的大男人就是这样的……”
“得了吧你。”她啐他，“明明是因为深色好搭配。”
他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笑眯眯:“其实，深色衣服还有一个优点啊——耐脏。我以前和别人打架，不管是沾了灰还是染了血，都不容易被看出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个颜色。”
“嗯。”她转身，手臂搭着他的腰，笑，“其实，你穿黑色挺好看的……一本正经的禁欲美。”
“禁欲？”他意味深长地笑。
“怎么？”她弯唇笑问，“禁欲啊，我说错了？”
他嗯一声，尾调微扬:“我禁不禁欲，你不是最清楚么？”
“程星昱！你真是越来越混蛋了！”
……
女人盯着柜子里的衣服看了片刻，微微一笑，从最下层的收纳盒里翻出睡衣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迟迟未落的雨终于下来了。清陵夏天多雨，她对这样的天气早就习惯。
楚素素吹干头发，坐到床边，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记得这里面有她放的安眠药。
在分手前几天，她有点轻微的失眠，利用工作之便，从医院里带回来，怕被他发现，塞在了床头柜抽屉的最里面。
抽屉完全拉出来，没有安眠药。原本放着安眠药的地方换成了一瓶营养片，瓶子上贴着一盒便利贴。
“居然敢私藏这种东西，还好被我发现了，回来再教训你。”后面画了个调皮的表情。
楚素素嘴角微扬，呢喃道:“就知道会被你发现。”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
“素素，前两天爸还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你看……”男人笑眯眯地瞅着她，“我们明天去把戒指挑了？”
“星昱。”她脸色很冷，慢慢说道，“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男人一愣，失笑:“素素，愚人节早过了，现在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配合你的。”
“星昱，我没有开玩笑。”她眼里没有笑意，声音也是冷冰冰毫无感情，“我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分手。”
他慢慢敛了笑，皱眉:“素素，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她面无表情，“是我自己的原因。”
“不是，素素，我……”
“程星昱，你真的爱我吗？”她忽然问。
他一愣，点头:“我当然爱你。”
“那就答应我的请求。”她的声音里有了颤意，“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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