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说说谣言的事情。
向荣和廖楠守着塞北将军府,时不时去荟县茶馆听听话本,了解一下朝堂和江湖上的新闻,什么六道宫圣子其实是个变态,觅花楼哑爷抢掠范府小公子,北庆女国主的后宫生活等等,其中最受人关注也最不敢公开讨论的,是太子对塞北大将军一见钟情,赴南线战场征讨越海的同时,养了个与塞北大将军年梓耀七八分相似的男宠在身边,甚至赠其玉佩宣誓主权。
向荣和廖楠听罢,同时皱起眉头,塞北大将军年梓耀是西北军的精神象征,受人肖想玷污,是一种变相的折辱,没有哪个西北将士能忍得了这种无耻的行径。将军在鲁州东部游玩,岂不是要被这事影响了心情?
一番思索,向荣和廖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在塞北将军府等年梓耀回来一同商讨此事。谁知年将军还没迈进府门,就高兴的宣布自己有了伴儿,手腕上挂的那一串贵气凌人的银链翡翠,廖楠认得出来,能送出这东西的,定不是普通人家。廖楠一时不知道太子对将军一见钟情,和将军与神秘的富家小姐私定终身,这两个消息哪个更劲爆。不过看年将军的意思,怕是对太子的行为极为不喜。
廖楠把绳子打了个活结,提起包裹挂在马匹侧面,说:“将军,都弄好了。”
“好,谢谢。”年梓耀跨坐马上,问青山,“你想去万京吗?”
青山想跟着年梓耀,但他不想去万京,怕被贪狼缠上,石狮子摇摇头:“我留下来看家。”
“行。”年梓耀朝他挥挥手,“再见。”
“早点回来。”青山摇着手臂。
年梓耀点头,轻夹马腹,马儿跑起来,渐渐提速,向荣留下来照顾青山,廖楠跟着年梓耀一起回万京。
赶路花了一天半,热气蒸腾的午后,年梓耀看到了万京巍峨的城门,和城门外站着的三个年轻人,吴铭知、付宁乐、王策昆。
“参见将军。”吴铭知装模作样地拱手行礼。
年梓耀扽住缰绳,马儿扬起前蹄嘶鸣,尘土荡了吴铭知一脸。
“咳咳咳。”吴铭知捂住口鼻。
年梓耀跳下马,似笑非笑地说:“抱歉,本将鲁莽,冒犯吴侍郎了。”
“小心眼。”吴铭知锤了一下年梓耀的肩膀。
王策昆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年梓耀手腕上的绿翡翠,大惊小怪地说:“哇,将军你发了。”
“嗯?”付宁乐跟着王策昆看过去,沉吟片刻,说,“种水优秀,清澈没有杂质,价值千金。”
“没想到付公子还懂这个。”年梓耀稀奇地说。
“我说,年将军。”吴铭知抓住年梓耀的左胳膊,仔细打量,“你这悄无声息的,就被套牢了?”
“是啊。”年梓耀眉梢挂着春风,得意洋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全大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
“比枫苑的绯云还好?比雅风庭的骊歌还好?比软香阁的淑君还好?”吴铭知坏笑着调侃道,“我记得你很喜欢骊歌的。”
“就你记性好。”年梓耀懒得搭理他,牵着马匹走进万京城,“太子殿下到万京了吗?”
听年梓耀提起太子,三人表情古怪,王策昆说:“昨个儿到的,哎呀你提他做什么,咱们到望江楼搓一顿去。”
付宁乐说:“是啊,听说望江楼新推出的一旬醉,特别好喝。”
“我听说什么男宠……”年梓耀故意顿了顿,看向吴铭知,“你们知道吗?”
吴铭知眼神闪烁,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年梓耀:“他们瞎说的,你别当真。”
“对对,瞎说的。”王策昆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江湖话本,有几个是真的啊,你别信。”
付宁乐为了转移年梓耀的注意力拼了,他拍着胸脯说:“望江楼的一旬醉,咱们喝个够,今晚我请客。”
“走走走。”王策昆推着年梓耀往金弥河畔走,“铁公鸡都拔毛了,年将军你能不赏脸?”
逗也逗够了,年梓耀消停下来,顺从的被他们拽着往金弥河畔走去,手中的缰绳交给廖楠让他先回年府,自己跟着三位公子哥儿打打闹闹去吃酒。
付宁乐果然够意思,一落座就点了两坛一旬醉,年梓耀被三人轮番敬酒,还没吃菜呢就先喝饱了,好在年梓耀酒量不错,喝完三杯眼神依旧清明。
“将军,透露点儿呗。”吴铭知挤眉弄眼,“是哪家的小姐啊?”
“哎,不能说。”年梓耀摆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王策昆单手撑着下巴,拖长声音:“这么护着啊。”
“哈哈哈哈吃菜吃菜。”年梓耀拙劣地转移话题,半遮半掩地忽悠他们。
两个时辰的饭局,天幕擦黑,四人走出望江楼,潮湿的晚风吹过,将年梓耀的理智吹回来一丝,他说:“以后花街的局别叫我去了。”
吴铭知站都站不稳,整个人挂在年梓耀肩膀上,顺着年梓耀的话说:“那、那就、不去了。”他的脑子压根没处理信息,付宁乐拽着王策昆跌跌撞撞地朝金弥河走:“抓鱼,抓鱼。”
年梓耀尚有两分理智,他一手扶着吴铭知,一手去拽王策昆,四个人连成一串,尽数栽进金弥河里。
“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温凉的河水灌进年梓耀的口腔,他抹了把脸,双臂用力将吴铭知往河岸上推,自己抓紧王策昆的手,在水里刨了两下,被围观的群众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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