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每次当肉体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所有神魄被逼的几近离体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冲破肉体凡胎的束缚,恢复那片刻的清明。
可以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这么清醒地“飞升”,虽然是借着师父的力。
看着脚下的山川大地和飞机舷窗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耳边那阵轻灵的风,和一层层或淡或浓的水汽,真的和做梦一样。
多的,只有梦里没有的真实。
他叉着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等了很长时间,才和我说走吧,和我回瑶梦山吧。
我问他瑶梦山是什么地方,看着他眼神里的诧异,我忽然知道一直隐约困扰着我的那个未知的谜团即将解开了。
“那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在哪儿?”
“好像…好像是汉?”好像听兮雪说过,当时也没有很在意,一心想着怎么样应付那个难缠的“老爷子”了,后来想想,在这段经历中,与兮雪走过的,应该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吧。
“是寒,不是汉。”他挑了挑眉“你不觉得那个地方一直是冬天嘛?”
说实话,我师父是一个非常非常帅的大帅哥,可以这么说,他的面容一向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我也一直坚定地相信着比他漂亮的女子完全可以屈指而数。看,这个挑眉就是最好的凭证吧。
没有看到我问下去,他顿了顿,很从容地变了一个角度,让光线能够更好地衬托出他的侧脸…“那个地方,叫做【大寒冰海】呢。”
“现在,是你们凡人历法中漏失的一个时空。”他一向喜欢用“你们凡人”之类地转来转去,听多了,我也自然见怪不怪了。
“想想看,轩辕前的历史为什么会有好多种同一人出现在不同时间里面,而往往会几百年几千年的出现?”
“又亦或是为什么轩辕后忽然出现那么多上古之人的名字?还记得我教你念的那段【万古太初调】吗?”
当然记得,那段时候要不是看在他免费提供我暑假的食宿旅游问题鬼才会陪着一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呆在那个深山里面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就是因为,在你们凡人的记载中,这段历史,是篡改的啊。”
什么,篡改?
“清音浅唱万古谣,歌彼大荒太初调。
去自盘古辟天地,混沌始绝开七窍…”
我轻轻背起来,原来,这些无稽之谈,都是真的吗?
当时,不过以为玩笑罢了啊。
“这个时空,是无数个空间叠交起来的,也就是说,无数个结界在这个大的…很大很大的空间里面叠交,有各个空间,也包括了很多的时间结界。”
“所以才会发生许许多多的重叠,是吗?”
“不错”他的声音,沉稳而平缓。又是停顿了很长时间,却没有接着刚才的话,他忽然一转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只记得那天下着滂沱的大雨,我却依稀一直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我,萧遐萧遐,萧遐萧遐萧遐。我像着了魔一样循着声音走在城市里,直到看到他,看到这个一脸漠然地站在雨中的蓝衣道士。
当时的大街上已是日暮时分,不少商家的霓虹灯光将城市泫然的姹紫嫣红。
流动的人群里,是错觉吗?好像那些不过是飞快旋转地色彩,只有我和他,才是永恒的轴。
随后的电光石火,他再也不见,人流攒动的街头,只有我。
也就是在那以后重航常常会问起我为什么忽然之间会皈依了一个连身份都不是十分清晰的修行者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说是自己的直觉吗?与其说是直觉,倒不如说是心里头最本根的皈依。
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信任,是一种第一眼你就一定会坚定不渝相信的答案。
那是一种你从本根最原始的洪荒起就化作的执念,生生世世,执着不惜。
甘愿永入轮回,永入劫灰的虽死不悔。
是的,就像河流终究会汇入大海一样,那个在街头的一刹那间我好像忽然找到了我一直想寻找的理由。
那个,我生来所为的理由。
是理由,也是结果。那是一种无法诉说的感触。就好像所有的疑惑,你之所以为之纠缠轮回生生死死的结果与答案,一定会在现世中找到结果一样。
我想,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才皈依的吧。
“想起来了吗?”他的声音平淡中暗孕着一股扩张的野性
“所以,是时候去做一些事情了对吗?轩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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