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椿道:“梦境是相通的,我会将此间梦域尽量缩小,你们若能找到梦之裂隙,便能去往其他梦境。”
善生谨慎又问:“若我们也梦中迷路,无法醒来该如何?”
柳时道:“为师会在你们身上留下灵力印记,一个时辰后自会将你们唤醒。”说着一拊掌,“行了,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善生与七夕各自盘腿坐下,凝神调息,准备入梦,一旁乘风走上前来,对着真人躬身行礼:“师尊,让弟子也一起去。”
阿椿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柳时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心思过重,杂念也太多,去了梦里,怕是连自己都醒不来,如何能去救人?”
乘风不自觉握紧双拳,脑海中浮现起那一幅幅幻梦图景,有冷汗从额间落下,但还是咬紧牙关,一字字道:“那个梦,弟子能破!”
阿椿静静看着他,忽然递来一串红绳,提醒道:“若是迷路了,就多看看它。”
乘风怔了怔,支吾着想道一声谢,终究没能出口,沉默着接了过来。
柳时又打了个哈欠,没再阻拦。
三人准备完毕,阿椿一边翻着手绳,一边静默施法,柳真人在屋内踱步,随手画出一道法阵,将众人护在其间。
“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是。”
三人同时应声,闭上双眼,就此睡去。
阿椿神色凝重地望着掌间红绳,周身不停闪烁着绿色荧光,关于灭身寄灵之法她没有介绍太多,但这些柳真人又如何不懂,由这样一个小姑娘来维持梦域,实在过于危险。
“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阿椿回答:“只希望小师弟他没有走出太远。”
柳时笑了笑,说道:“灭身寄灵乃上古时期的修炼之法,专注于锻炼人的精神,循此法者终将舍弃肉身,只以精神存在。若真有人潜入不归梦中,想必不会轻易被找出来。”
阿椿道:“那人恐怕并没有如愿。”
“哦?”
“因为小师弟的梦域一片虚无,别无他物。不归既在梦中迷了路,潜入梦中之人想必也一样。”
柳时微楞,而后笑出声来,欣然道:“幻梦虚无,那岂不是道心澄明、一无所染……看来这小家伙也是个好苗子,回头我得问问清徐真人,看他还收不收关门弟子。”
阿椿也露出一个淡淡笑容,作为清徐真人唯一亲传弟子,若有可能,她也并不介意多一个乖巧的小师弟。
笑声忽止,柳时敏锐察觉到一丝异样,突然伸手在半空一握,有黑色纸屑从乘风怀中飞出,夜风吹过,眨眼消散于无形。
“好你个九霄,竟将幻术藏在符里!”
柳时面上闪过一丝厉色,又强自压了下去,转口道:“抓紧时间,待会儿本座得去碧玉堂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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