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过后,李世民主导,李纲辅助,李平安看戏,李建成自顾自吃茶,四人开始与王劭商议借粮之事。
李世民开口十万石,平定贼军后,朝中从五品上官职三个,另漕运方面与王家方便。
王劭听完,翻来覆去一句话“头疼听不得”,让李世民改日再来。
李世民好话讲尽,王劭不肯松口。
李纲只得从中斡旋,又拉过李平安来,讲些前隋旧事,说些穆公恩情。
可王劭还嚷嚷头疼。
扯来扯去近一个时辰,王劭翻来覆去就一句头疼。
李世民不得已退一步,两万石粮换一从五品下实官,十万石五个,但位置不可挑。
这下王劭头不疼,开始与李世民讨价还价。
一万石粮一个从五品下实官。
李世民不让步,坚持两万石换从五品下实官一个。
王劭不同意,两万石一个正五品上实官,位置必须可挑。
李世民摇头否定,两万石一从五品上实官,不能挑。
然后是反复拉锯。
王劭说这般可行,讲一通理由。
李世民说那般不行,摇头拒绝。
王劭再提其他要求。
李世民再一一与其谈判。
从上午争到日落,李世民与王劭开始互吐口水,问候家人,捋袖子准备干架。
李平安看的胆战心惊,生怕李世民控制不住情绪,一拳把王劭这老头送去归西,于是赶紧看向李纲打算寻个主意。
却只见李纲老神在在,喝茶吃糕稳如泰山,丝毫不理会李世民与王劭。
李平安心中安定下来,老李纲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又从日落吵到掌灯。
王劭终于与李世民达成共识,瞬间收去要拼命表情,换上一幅和煦笑容:“便按秦王所讲处置,不日十万石新粮,如时送入国库。另,既李铄乃穆公之后,面子还是要给,这样,老夫再送三万石粮食。”
李世民长出口气,满脸堆笑,伸出右手与王劭击掌三次达成约定。
李平安不由佩服二人演技,虽说肤浅,终究意思确实到位。
而王劭送的三万石粮食,李平安自知其用意:往日与你祖上情分,到这三万石粮为止,莫要再拿来说事,日后登门可没这白拿好事。
李平安清楚,王劭虽了结过去情分,可未说日后不与李平安往来。
老子归老子,儿子归儿子,与王家的情分,需李平安自己重建,靠不得祖上余威。
……
王劭留李世民四人用饭。
李世民借口军务繁忙,推脱过去。
王劭挽留不得,送几人离开。
出得王府,李建成情绪不善,扔下三人扬长而去。
只剩李世民、李平安与李纲三人。
待三人进得李世民马车,李世民瘫坐在座位长叹,语气中满是疲惫之感:“哎!老狐狸啊!十万石粮,只够三万步卒一千骑军,外加五千弓兵及各种民夫四万,统共七万六千人,吃用一年而已。”
李纲安慰道:“有总比没有强,况且这只一家便筹到十万石。”
李平安坐一旁不言语。
李平安在思考,如何与王家重建往日关系。
思来想去,李平安最终发现,自己还是要学其他穿越群众,大把大把搂钱,拿利益与王家产生交集,重塑李家荣光。
借势不可耻,可耻是借势却不知奋进。
李平安借李世民的势,也要借王家的势。
一是为自己着想,二是为以后自己后代考虑。
总不能两腿一蹬走的潇洒,留后代刨土吃糠,任人欺负。
往日李家烟消云散,今日李平安身为新李家家主,要担起责任。
成纪李穆李家,崛起之路任重道远。
“定北!”忽然李世民大声喊到。
李平安回过神,从思考中走出:“大王,怎么了?”
李世民笑道:“我与你讲的,你可听到?”
李平安尴尬不已,刚刚顾着想事,什么也没听到。
李平安挠挠头:“那个,大王,要不,您再讲一遍?”
李世民无奈与李纲对视一眼,李纲捋着胡须摇头轻笑。
李世民只好重新说道:“杨纳言你可见过?”
李平安点头:“自是见过。”
李世民又说:“杨恭仁之前听闻招兵缺粮,言其愿资粮三万石,另。”
李世民说到这停顿,看一眼李纲:李公,不好吧?
李纲递个眼神:没什么不好,有事往老夫身上推。
李世民再递眼神:有劳李公。
“另。”李世民接着说:“杨家愿出战马五百,助定北你组建二百苍云骑军。”
李平安错愕不已,这杨纶干什么?
那是五百战马,不是五百毛驴。
不过杨纶既敢说,定能拿的出,问题杨纶无缘无故,怎会送战马?
李世民组织下语言继续说:“但,杨恭仁有条件。”
李平安松口气,这就对了,天下哪有五百战马的便宜可捡。
李世民欲言又止,终究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李纲看出李世民窘迫,也不好折李世民脸面,于是亲自上阵解释:“那杨纶条件便是,这三万粮五百马乃嫁妆,铄哥儿若想拿这粮马,需再娶个平妻。”
李平安心中“咯噔”一下。
娶平妻?娶什么平妻?
李平安明眼瞧的真切,三万石粮五百战马丰厚嫁妆,让此刻缺粮少马的李世民心动不已。
甚至连李纲都亲自开口说项,这是不打算给李平安拒绝机会。
杨纶老狗,坑我太甚!
李平安第一想法是拒绝。
当着李五娘面起过誓此生再不娶,怎能背誓李五娘伤心?
这世上没什么事不可拒绝,只不过需承担相应拒绝后果。
拒绝杨纶要求后果,李平安一瞬间已想清。
大抵是折李世民脸面,得罪杨纶这史诗级坑狗。
这些后果,李平安能承担,只不过终究会造成与李世民嫌隙。
毕竟,李世民是好面子的,折他面子,跟揍他个脸肿,打飞他两门牙没区别。
李平安深吸口气准备开口拒绝。
李纲忽一声大喝:“好了!就这样定!”
李纲这突如其来一声,惊的李世民一哆嗦,也吓的李平安一哆嗦。
“李公,此乃小子私事,李公何故替小子做主?”李平安有些不高兴。
若其他事,李平安哈哈一笑顺李纲意,可这件事,李平安不会妥协。
这是私事,李纲就算说出花,也不该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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