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现下碧落石已毁了大半,交易进行不下去,麒麟王很快就会露头了,我可以把他们引出来,问上一问,为何火种都在这里?偌大的冬境,灾民无数却只能冻死。”
“哦。”翰城不冷不热。
“你小子,是不是害怕。”容渊忽然玩味地盯着翰城:“不会吧?”
翰城差点被看穿心思,押着那只早吓得皱巴巴的刺猬,胡乱答一句抹过去:“才不是呢!大人你看这东西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放下吧。”容渊环顾四周:“弄点雪水,让他醒醒。”
话音刚落,容渊忽然后颈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他回过头去,又是一下,往地上一看,小石子已经滚的远了。
啪啪两下,又打在翰城脑袋上。
“大半夜是谁!”翰城恼。
头顶上的树枝动了一动,繁密的树荫里落下一个裙角来,两人还未看清。
“救命!”一声尖叫:“救命啊!!啊!!”
少女从天而降,却不似仙女携花散空而落,而是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落在两人面前,这少女身着绣着黄鹂的云纹绸裙,墨羽衣抱在怀里,长发披散如柔亮的缎,双颊染着淡淡绯红,手里却还握着一个弹弓,懵懂的眼睛望着两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
嘉和扶着地,后背痛得直不起来:“好疼……“
爬到树上还没坐稳,就莫名其妙摔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一看是剑指着自己,很是不高兴:“你知道我是谁呢,用剑指着我是做什么。”
“你是何人,宵禁之时擅闯烈幽林是重罪。”翰城道:“闯进来会死,知道吗!”
“我……”面对这阵势,嘉和一时间想不出如何说明自己:“我是为民除害,我刚看得一清二楚,你为何要偷碧落石!” 她腾一下站起身,指着界碑的方向:“我刚刚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你们浪费了所有的碧落石,是从何人手上拿来?再走两步,马上就是鹿阳的地界,玄衣密使会把你们两个贼都带走!”
容渊有点出神。
“何出此言?”容渊看着从天而降的少女,那种美是用言语说不出的——莺歌黎明,碧桃满树,如春之绮丽明朗,还带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活脱脱一只明艳的小鸟。
平日在烈幽郡中守林,来来去去都是五大三粗的兵甲男儿,铁血硬汉,他少有的晃了晃神。
那少女的面容有些熟悉,他伤口在痛,却忍不住跟她理论起来:“一无证据,二没看到全貌,我要说我用碧落石是为了救人,我杀了怪物,你如何反驳?”
“我……你……”嘉和一时词穷,方才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打得昏天黑地,只见少年引来碧落石之力杀掉怪物,她原本是想要恶作剧一下,没想到从来箭无虚发的她却脱了手。
“总之我就是人证,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一知半解就要下定论,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这样?”嘉和很是不悦,却伸手扶住后腰:“好痛啊……我又没有灵力,就在这被你们欺负!”
刚才那一下,是真真正正摔得不轻。
“没有灵力,找死的功夫倒是一流。”容渊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麟嘉和,对翰城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只想跳起来给他一拳。
但是她不敢,也没那力气。
容渊本不想和她多说,却看她皱起眉头。
“你,有没有摔到?”他问。
嘉和抬眼,刚好撞上少年那双眼眸,透着野兽一般的无畏,却还带着令人平静的温度。
她这才看到少年左臂已经受了伤,血红的利爪印记沿着手臂一路而下,看得人心惊。
“你要做什么?”嘉和心中晃了一晃,容渊并没有移开目光,她这才觉得手腕一痛,低头一看,已经青了一块,酸胀得不行,肯定是刚刚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手腕折在了地上。
嘉和低下了头。
“就算我要带你出去,也得知道要把你送去哪儿吧,这荒郊野岭,你都一口咬定我是偷碧落石的人了,我自证的方式就是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样最好。”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容渊忽然想笑:“幸好你是碰到了我,而不是荒原狼。”
身后的林子里一阵响动。
“嘉和!”嘉肆从后方的树林中带着侍卫冲了出来:“怎么回事!”
人都到齐了,嘉肆没好气地瞪了嘉和一眼。
“你也是玄衣密使?”容渊目光落在嘉肆腰间的玉牌上:“鹿阳。”
嘉肆点点头:“阁下是?”
“我是冬境的密使暮扬,此地不宜久留,都是为荒原狼而来,借一步说话。”容渊道。
“什么密使啊。”嘉和嘟囔着,走在两人身后:“不是只有我们才是密使么怎么这么多人。”
“你就是暮扬,北狄容渊?”嘉肆眼前一亮想起炎皓霆的话:“我是鹿阳王子,麟嘉肆,专程来彻查烈幽林一案,这是我的妹妹,麟嘉和。”
“原来是鹿阳王子。”容渊与嘉肆目光轻点:“还望能通力协作。”
“什么密使啊,你当真也是来杀荒原狼的?”嘉和问容渊。
“我是不是你一会儿便知道。”哗啦一声,容渊长剑入鞘。
极寒荒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少侠们,玄衣们,啊不不不爷爷们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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