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亭紧闭双眼,身体僵硬的坐直,他没办法直视自己胸前一大片已经成形的黑色刺青,继而选择静默,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头人,而此刻,始作俑者正搂着他的腰侧,一边调整动作抚弄他的后背,一边贴在他的胸膛前方,又是极其手狠的刺进一根银针。
“你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安静的一个。也是嘴最严的一个。”
齐飞麟阴森的笑着,又把针用力推进他皮肉里几分。同时那只闲着的手也不忘留恋他腰部柔韧十足的肌理组织。
“再硬的汉子也熬不住我这一针,你竟然连汗都没流一滴,更不用说呼痛了。因为这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对么?”
齐飞麟抬头看去,碰巧就是曦亭因吞咽动作滑动的喉结,顿时心里一笑,温柔的用湿热的毛巾擦去顺着他腹部肌肉和身体曲线而淌下来的殷红龙血。
他故意把自己组织的那个穷奇模样的纹身纹大了几号,目的就是想知道,如果这样能使他逐渐积攒疼痛或者失血过多,那么他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仆人又端出去一盆通红的血水,可事实就是,这点程度,对曦亭来说连擦伤都不算。也不可能让他感觉到疼。
大概是过了两个小时,最后几针完成穷奇眼睛的部分齐飞麟可说是用上了最恶毒刁钻的力气完成的,可直到最后完成,曦亭还是无动于衷,连眼皮都不抖一下。
即便是羽龙的恢复能力,在刚经历过皮肤针扎的过程后,还是会本能的泛红肿起,在他偏白干净的皮肤上也甚是明显,赫然呈现的一只脚踩恶兽身披错落流云的穷奇仰头长啸,圆睁的兽眼炯炯有神凶相毕露,大片如墨一样的漆黑鳞片占据了他大半个左胸膛,若只看胸前的皮肤,定觉得这头凶兽会立即呼之欲出活过来,然后把他触目所及的事物全都碾碎在他脚下。
“好了~过程枯燥了点,但是真的太好看了,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作品这么认真这么满意过……”
齐飞麟从曦亭身上爬开,似乎是很满意他的杰作,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新鲜的龙血,居然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起来。
不过明显曦亭跟他完全相反,那对他来说就像个毒瘤恶疮一样,光是伸手附在那磨砂毛刺的皮肤上,他心里就生出无数的疙瘩,更不用说,低头看了。
“好啦,惩罚时间也结束,帮我心爱的王牌打开手铐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去替他打开了镣铐,咔哒一下,那双手再一次回归了自由。曦亭站起身摇晃了一下手腕,之前那股死水一样的气息便消失了,即刻他又恢复成那个目空一切的人。
“我带了镜子,你不照照?你现在可是漂亮的很,再名贵的古画都不及你。”
齐飞麟正好端起一面镜子,就被曦亭一个羽刃击的粉碎。
“不了,谢谢。”
很难听出来他的语气究竟是什么心态,与被刺青之前的抵触和不从相比,竟有几分云淡风轻,毫不在乎,感觉那东西不是纹在他身上的一样。
“唉~你就这么讨厌它吗?看都不看?”
“没必要看,我不需要!”
“那好吧~反正这东西今后就跟着你了,你也不可能把它弄去,我就权当是你耍小脾气了~”
“我只在乎我的东西,明天如果我见不到那翡翠,你们这个组织,就等着被肃清吧!”
曦亭说完,对着齐飞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赤色还是变了回来。
“好啊~我等着呗!翡翠明早就给你送过去,宝贝你就安心回去养养这穷奇吧,可千万别把它弄坏了~”
“最好是这样!!但你后半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说罢曦亭狠狠的刀了他一眼,赤裸着上身转头正欲离去,胸前一大片火辣辣的针刺感弄的他烦躁不堪,虽说不疼但着实惹得他心烦意乱,或许正因为是这样,再加上曦亭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为止,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性,全然不理会身后的齐飞麟在他转身以后的任何动作。
当真就是他才走出去三步,就被人背后袭击了一下,那东西死死的咬合在自己左后肩的皮肤上,发出“呲呲”的恐怖声响。
他真的没来得及思考,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烧红的铁头带给他的只有剧烈到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痛,空气里迅速传出一股肉类被烤熟的气味,正是因为他的毫无防备,皮下组织被高温破坏迅速坏死,烫熟失活的灼痛竟让他没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神经传递,他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颤抖的瞳孔一沉,以他最快的反应立即向前倾倒一步,脱离了那块折磨他的烙铁。
曦亭踉跄了两步撞在密室的一面墙壁上,从背后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微弓着腰,身体小幅度的随着呼吸起伏,一手附墙,一手紧紧扣住自己左边肩膀的皮肤。昏黄的灯光能组织旁人看清他的神情,却阻止不了那烫的深红的伤口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体。
即便他的受损皮肤已经开始了愈合机制,细胞修复也正常运转起来,但这被烧红烙铁狠狠按上一下的剧烈痛感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曦亭面对着墙体倒抽着冷气,靠着神经传递给他的感觉,很快便知道了,他背后究竟被烙上了一个什么形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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