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我夫人情况如何。”
习夫人床前,习竺焦急的询问着一个白胡子的郎中。
郎中把了把习夫人的脉象后,又翻了下习夫人的眼皮观察下眼部的变化,再伸手探了探习夫人的鼻息,然后点了点头,向习竺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
“习使君勿忧虑,夫人脉象平稳,呼吸也均匀,身上暂无大碍。”
“那我夫人何故无端端的晕倒。”
“夫人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气血沸腾后涌入脑中导致昏迷。”
“那么郎中,我夫人有没有大碍,何时才能醒来。”
“习使君,夫人无碍,待气血平息后很快就可以醒来。”
白胡子老人又摸了摸自己胡须,说道:“待会我为夫人出一幅药方,使君可谴人按药方煎药,吃个三两幅药后,夫人就能和平常一样了。”
说完,白胡子就起身去往前厅桌子旁,桌前早已布置好笔墨纸砚,白胡子郎中思虑一下,动笔刷刷的写出了一幅药方。
习竺看过药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多谢郎中了,郎中这边请,来人安排郎中去客房休息。”
习竺恭恭敬敬的送走郎中,又差人按药方到厨房煎药,前前后后忙碌了半宿,这才再次走向妻子的房间。
“呜呜呜~~~,呜呜呜~~~。”
习竺刚进入妻子的房间,就听到妻子半倚在床上呜呜呜的哭泣不止。
习竺见状心疼不已:“夫人,你怎么哭了,哭坏了身子让为夫如何是好。”
“夫君,是妾身持家无道,管教不周,导致家门不幸,让家中出了这样一个败坏家风的女儿,还请夫君责罚。”
习夫人坐在病床上,双手捧着被子,掩面哭泣不断。
习竺走向前来,坐到习夫人的床前,拭了拭习夫人脸上的泪水,宠溺的宽慰着:
“傻夫人,你我夫妻本为一体,同气连枝,夫人何必说这样的傻话,而且妙音也是我的女儿,她犯了错,为夫也有责任。夫人你身体不好,莫要哭了。”
习夫人听了习竺的宽慰,非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夫君,你说妙音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呢?”
“这要是传开来,让外人晓得,不仅妙音再无脸做人,我习府中人乃至我整个习氏宗族都没脸再在荆州立足了。”
“夫君,我是我习氏宗族的罪人,还请夫君一纸休书休了我吧。”
习夫人自责不已。
荆州习氏一族起自东汉初年,先祖是襄阳侯习郁,习文通。
新莽年间,王莽篡汉,天下大乱。
习郁跟随刘秀起兵反对新莽政权,累建功勋,历官黄门侍郎,侍中,大鸿胪,后累功又被封为襄阳侯。
习郁之后,习氏立足扎根在襄阳已近200年,到了东汉末年更是发展到了顶峰,成为了襄阳巨族,与庞、蒯,蔡,黄四大家族并立为荆州五大家族。
要是习妙音私会情郎的丑事传出去,必将严重损害习氏两百年积攒下的声誉。
习夫人觉得没有管教好女儿,让整个习氏蒙羞,很是愧对夫家。
习竺看着哭成泪人的习夫人,假装生气:“夫人莫要说这等话,一世一双人,再说休妻一事为夫可要生气了。”
“呀,夫君莫生气,我不会再说了。”
习夫人见习竺面上不悦,止住哭声连忙道歉,然后说道:“夫君,妙音和那男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提及到习妙音和李季之间的丑事,习竺脸色变得很难看。
“夫人,我听下人说府中出事,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夫人这里,也没顾得上处理这件事,夫人真的能确定妙音和那男子有私情吗?
习夫人抹着眼泪:“虽然我一再逼问,但是妙音还有那男子都矢口否认,一致说是为了躲避歹人迫害藏入府中,二人只是无意当中遇见的。”
“可是,一来我亲自瞧见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亲我我,亲密极了。
二来我又从那个男子怀中搜出了妙音的手帕和一本《周易章句》,不说那本《周易章句》是府中珍籍,旁人很难获得。
单说那个手帕就是妙音的贴身之物,如果不是妙音钟情与他,怎么会将这么私密物件拿给外人。”
习夫人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道。
“夫君,你说该如何是好,妙音还这么年轻,如果传出去一辈子就毁了。”
习竺脸色铁青,思索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然后阴狠的说道:
夫人,那李衡只是襄阳城城中一个破落户,不如我将他杀了,然后尽快为妙音寻一个好人家嫁掉。”
“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啊,这~~~。”
习夫人一惊,虽说在这些世家大族眼中,打杀掉个把个人不是什么事情,但是习夫人本性还是善良的,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做法。
习夫人只想到女儿的声明败坏了,哪里能想到此事的严重性。
秦汉时期,对男女私通之事处罚非常严重,犯奸必斩。
别说没有男女之间没有结婚了就私小亲密了,即使结过婚在卧室之中有一些亲密之举都会受到处罚。
西汉宣帝时,京兆伊张敞在家里偷偷给夫人画眉,本来是夫妻间的一件风流趣事。
但是被朝臣知道后群情激愤,很多官员向汉宣帝联名弹劾张敞作风有问题,道德败坏,对老百姓起了不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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