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人不要钱！”中年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这钱收还是不收？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若游看着柜台上被揉成厕纸一般的纸币，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收！”对面的胖大婶撸起袖口，重重地拍在木制的柜台上，将若游沉思的状态打断。
胖婶眼睛稍稍眯上了些，这是要把若游看透:“你看我这大早上买完了菜，才发现根本没法做，家里少盐。你把钱收了，再给我拿袋盐。”言语中威胁的语气胜过商量。
“可是......”若游有些犹豫，展开青铜色的纸币对着上午的阳光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他才发现这钱不光看起来像厕纸，味儿也像是用过了的厕纸。
这种纸币叫铜细，是购买力最低的货币。
若游抖了抖手上的铜细认真地说：“胖婶，这钱您从哪儿捡的啊？一股味倒是没什么，可是……这只有半张啊。”
再一看这铜细，超脱了原来材质的青色，成了黑不溜秋的样子。更要命的是，确实就只有半张，这样的货币肯定是不能流通的。
“嗯？”胖婶一听，脸上神情从容不迫：“捡的？你捡一个我看看？喏，这年头还有钱没人要的？这钱的确只有一半，那......就给我来半袋盐。
若游笑着刚准备解释，胖婶继续:“试试，不是有那个嘛。”嘴角却瞥向了伙计的身后——一个两人高的柜子。
这话让若游停止了笑容，他也看向了身后的柜子。
这柜子看上去像是药铺的药材柜，除了有许多大小不同的抽屉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那些抽屉着实奇怪，最小的不过手掌大小，最大的甚至能走进去一个人。
若游也不知在考虑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将那半张纸币放入柜子左边的小抽屉中。
但柜子毫无动静。
“胖婶，是这么用吗？”这药柜一般只是掌柜才会用到，他并不知道如何使用。
胖婶横声：“你过来！”
若游顺从探身，正准备听胖婶解释用法。
“啪！”胖婶伸手用力一拍他的脑瓜，若游匆忙抱头，不明就里：凭啥打我！
却见得身后的药柜竟闪烁亮光，若游见此便慢慢走近药柜，拉开那闪过亮光的抽屉嘴角抽了抽，当真从里面慢慢拿出了半袋盐巴。
“这......”若游并不能理解这种事情，嘴里喃喃念道：“还能这么玩？”
胖婶眼疾手快，一个鹞子纵身将那半袋盐巴从若游手里掏了过来，跑出了这家店铺。要是有旁观者，就不得不为胖婶这灵敏迅捷的伸手竖起拇指。
胖婶随即恶狠狠指着药柜：“这柜子叫“打工人”！
又指向若游：“你，工人！就这么用，懂了吗？”
简洁明了，说完胖婶便扬长而去。
“打工人？几个意思？打我才是这药柜的正确打开方式？”若游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脑袋，不得不说，胖婶的手劲真不小。
若游上下打量眼前的黑色柜子，自言自语道：“真能出来半袋盐，到底是从哪儿出来的？”
店内又重归冷寂，上午的日光好像都被赶了出去。这一切与外面的街道上繁华对比更显冷清。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若是有人路过此地，驻足抬头望去，就可以看到一个金灿灿的匾额立在他们头顶。
三个大字立于其上，熠熠生辉——万愿社。
万愿社，便是这家店铺的名字。一个月前若游来到这儿，掌柜收下他做了一名伙计。
一周前，掌柜给了些交代便出门办事去了，如今店里仅他一人。
但是掌柜额外交代：在这里，客人要买的东西，如果店里没有，就收了钱放在后面柜子的小抽屉里。
只要放进去的钱价值足够，客人想要的东西就会出现，从另一个抽屉里拿给客人就行了。
若游原是不信的，这柜子若游平时用不到，所以不熟悉用法。结果真能用半张铜细从这药柜里换来半袋细盐，当真是不可思议。
若游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机械般生硬的声音：“打工人系统绑定成功，打工人：若游。”
什么是打工人系统？甚至系统两个字若游都觉得陌生。
但这声音说完此话，便再无后续，又沉寂下来。
若游愣神看向药柜时，身后却传来“吨吨吨“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代表不是有人路过，而是有客进店来。
若游转身，只见得一个高大的汉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他。
若游回以目光，问道:“有事吗？”
汉子二话不说，解下身上的兵器——一口绝好的宽刃大刀拍在柜台上。
若游弱弱道：“打劫吗？你要是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你自己拿钱，我可不带替你找的。”
汉子一听乐了：“你想啥呢？我是来修刀的。”这时若游仔细看来，那刀刃的背部确实有一道不太显眼的缺口。
若游：“那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就是一个粮油铺子，不是修补兵器的。”
这汉子一听，跑出了门，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又跑了进来：“小哥，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这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写着万愿社吗？这万愿社不是修兵器的是干什么的？”
“卖粮油的，还卖柴米盐酱醋茶。”若游指了指后面的货架给他解释。
汉子一看货架上的货物，发现若游并没有骗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他没听人说这万愿社是卖粮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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