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里响起一阵低呼声。
“斐丞是在给洛汶加油？”有人不敢置信，“居然不是给罗茗？”
“听说斐丞今天打工哎，难道他特意赶过来的？”
“不会吧，我还是不敢相信，斐丞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三中的同学议论纷纷，附中的同学不明所以，只觉得斐丞和洛汶郎才女貌，无比般配。
“他们一定是三中的校草和校花吧？是一对？这也太好看了，好羡慕啊。”
“是啊，是啊，比肖宁程和程柠还般配一百倍。”
“嘘，小声点，别被肖宁程听见了。”
肖宁程脸色微微冷了冷，偏偏几个纨绔子弟一边看见美女身边有帅哥不爽，一边又忍不住窃喜抓到了肖宁程的话柄。
“肖宁程，这帅哥和你未婚妻什么关系？他两可比你们般配多了。”
“就是啊，你莫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未婚妻这么漂亮，追求的人肯定多，这个帅哥这么优秀，肯定要输啊。”
肖宁程回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几人瞬间闭嘴。
肖宁程盯着台下的洛汶和斐丞，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沉了沉。
洛汶也没想到斐丞会来和他说这句话，愣了一下，想他可能知道了之前的情况，为学校加油。
“啊？好的好的，我会加油的。”
斐丞点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回了观众席。
全程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也没有和其他人说一句话。
似乎再明显不过，是为了洛汶而来。
这个认知在所有人心里惊起了波涛骇浪，观众席上的众人嘴上不说，已经默默在学校贴吧刷爆消息。
程柠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
原本今天她把罗茗压着打，是最风光最出风头的。
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自己还想个小丑被洛汶吊打。
程柠腿疼，脸也觉得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样，她从来没这么难堪，整个人都恨不得原地消失。
但很快，洛汶让她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以牙还牙。
洛汶看了眼程柠，“记得你之前说过最后一局要让我们一个球都接不到？”
程柠脸色一白，附中队友一听也急了。
“那是程柠说的，我们可没说，你别这样！”
“是啊，程柠你快道歉吧，真想一个球都接不到，成为高中女排联赛之耻吗。”
平日里一直服从她，把她捧得高高在上的队友，这时候却都纷纷责怪她，让她道歉。
而这仅仅是因为洛汶的一句话。
程柠心底恨得不行，可又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她竟然没有半点报复的心理，实力差距的太大，她想报复也做不到。
就好像蚂蚁，怎么也奈何了不人。
程柠心情复杂，恐惧和愤恨交织，眼眶湿润哭了起来。
附中的同学有些惊讶，程柠在学校什么都要抢风头，要强出了名，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但学校的荣誉面前，队友们也顾不得她的个人情绪，纷纷小声让她道歉。
“本来就是你的错啊，是你先欺负罗茗的。”
“就是，别连累学校啊。”
“程柠，道歉吧。”
程柠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心机的笼络同学，平常帮她仗势欺人的人，这时候会成为反捅向她的刀子。
程柠咬了咬唇，“对不起。”
洛汶挑了挑眉，“我可没让你道歉。”
程柠气得眼眶通红，她好不容易说出口的道歉，她居然只有轻描淡写的这句话。
洛汶道，“你要道歉的是罗茗。”
罗茗一愣，看向洛汶。
她没想到，她的堂妹还记挂这件事，还想为她讨回道理。
罗茗攥紧了手里的湿毛巾，刚刚看见斐丞和洛汶说话时那点不愉快，忽然都变得不算什么。
她的堂妹这样维护她，她觉得好开心。
程柠嘴唇都要咬出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洛汶有多维护她的堂姐，她只能走到罗茗身前。
“对不起。”
罗茗看也不看她，“我收到了。”
程柠拳头捏的死紧，罗茗仍旧瞧不起她。
这一对姐妹，都这么目中无人！
程柠对罗茗的记恨，会在心底酝酿如何报复，可对洛汶，她保护自我的直觉却让她不要这么去想。
程柠呼吸急促，今天原本该是罗茗最羞辱的日子，如今却成了她的。
比赛结束。
最后一局，洛汶给附中留了颜面，让她们25比10结束了比赛，让附中的女排队员们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场噩梦。
裁判宣布完比赛结果，程柠头也不回的从后门跑出了体育馆。
附中其他人也蔫蔫的抬不起头，一些颜控严重的，忍不住用手机偷偷拍洛汶和斐丞，拍完了继续叹气学校女排输的惨烈的事实。
三中的同学却扬眉吐气的大声欢呼洛汶的名字。
洛汶朝他们挥挥手，立刻让观众席陷入疯狂。
黄毛对陈落羽道，“瞧瞧咱们老大！多棒！”
陈落羽目光一直在洛汶身上，一刻都没有挪开过。
洛汶要送罗茗回去，罗茗道，“没事，司机会来接我，有人在等你。”
她看了眼黄毛身边的斐丞，微微垂眸，扬起笑容，“玩的开心些。”
洛汶不知道她指的是斐丞，以为她说黄毛。
毕竟全校谁不知道她和黄毛的关系。
“哦，好的，那你小心啊。”洛汶道。
罗茗看见她眼神里的关心，笑容更加明亮，“嗯，我会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上前搂了搂洛汶，“谢谢你，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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