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的两个正是顾宴和金赣轩。
金赣轩从宫门侍卫那里打听到公主今日要来见顾绍。
虽说顾绍只是挡箭牌,但他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熊熊妒火。在顾府的门外转悠了好几圈,想着法子要进去。
而此时,他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偷偷摸回来的顾家小少爷,顾宴。
顾宴今早偷偷摸摸溜出去,谁知恰巧在西市中碰到了一个赌坊,而那黑心赌坊竟然敢拿他哥的婚事做赌局。
一方是押公主拿他做挡箭牌,这婚铁定得吹,一方是说两人爱情感天动地,定然能成。
结果押“成”的竟然不足二两银子...
于是顾小公子愤怒了,他一撸袖子上前,然后——
就把钱全都压在了“吹”上。
不是他不看好他哥,而是他作为一线情报人员,有不争的内幕。
想想当时在宫里,两人第一次见面,公主就把他哥扔水里了。
都这种程度了,绝对只是个挡箭牌。
恰巧,他回府时遇到了在门口瞎转悠的丞相公子金赣轩,听闻公主在自己府中,心中竟有些不确定了。
于是,担(生)心(怕)他(输)哥(钱)的顾小公子,和眼中发绿的丞相公子,两人一合计,就悄悄爬了个墙头。
可惜这个墙头爬的不是很安稳。
还没等看清下面是个什么情况,顾宴就看到他哥笑了。
顾宴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
这个笑的如沐春风的,还是那个对他这个幼弱弟弟冷酷凶残又无情的大哥吗?
怀疑人生的顾小公子一时没稳住,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瞬间就知道自己惨了…
果然,他那个眼比老鹰还尖的哥哥立刻就发现了他。
赶在自家哥哥飞剑把自己戳个窟窿前,顾宴小公子非常识相地从墙头上爬了下来。
然后他非常机智地决定装傻:
“咦,这位妹妹,我曾见过的。”
苏镜蓉挑了挑眉,她看着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郎君,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然而这位“宝玉”小郎君实在有些机智的过分。
前几天还在宫里偷摸着拿眼睛瞪她,当她眼瞎吗?
苏镜蓉倒是不大在意,反观顾绍却沉了脸色,握着剑鞘说:
“身后那位不速之客,你若是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苏镜蓉这才颇有些惊诧地看着那平时也风度翩翩的丞相之子干脆利落地从墙头上爬了下来。
“顾某倒是不知,今日府上会有这么多贵客。”
顾绍容色沉沉,语气莫名,旁人一时间竟听不出他的心绪。
然顾小公子却是脊背一凉,每当他哥用这副语气说话时,铁定有人要倒霉。
顾绍微微蹙眉,如今他已经装作双腿残疾。可皇帝却并不放心他,府上的侍卫都是皇宫禁军羽林郎下属。
而把持羽林卫的萧家,便更加肆无忌惮。表面守卫松懈,实则暗中探查。
不过今日,也正是时机探探萧家的底细了。
金赣轩收起了掩着面的折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后似乎突然有了主意,转而对苏镜蓉行了个礼说道:
“抱歉了顾大人,我今日来此,是来寻公主殿下的。”
苏镜蓉这才抱着怀中的猫,抬头疑惑问道:“寻本宫?”
金赣轩点了点头,颇有些沉痛地接着说道:
“殿下,陛下已经决定让您从明日起前去进学。希望您能早日通晓礼仪诗书。”
许是陛下被昨日的曲子惊到了,觉得这位小兜子公主在护国寺当中的几年过的实在太过散漫。于是,便为她安排了几位饱腹诗书的大臣给公主讲学。
“上、上、上学?”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苏镜蓉眼睛发直,一时间,就连怀里的猫都抱不住了。
喵喵跳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又伸了个懒腰,苏镜蓉这才再次从地上将它捞起拍了拍灰。
可她脸上却已是一副死如死灰的神色。
从小学到大学的,老天爷是觉得她十六年的学习没成学霸?
合着她来古代,主要任务是来修炼成学霸...
一个时辰前,苏镜蓉如何蹦蹦跳跳地来,现如今就是如何垂眉丧眼地离开。
顾小公子看着他大哥送公主出了府,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偷偷开溜,却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听李伯说,你最近老往西城的赌坊跑?”
顾宴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子就下来了,只觉得自己头皮要炸,赶紧开口解释:
“哥,哥,我就是好奇而已,况且了,除了今天我从来没赌过钱。啊,不对,我今天也没赌钱!”
这话说完,顾宴以为自己要凉凉。可没想到他哥竟然一言不发,似乎就这般轻轻巧巧地放过了他。
顾绍食指敲了敲轮椅的手柄,微微沉吟片刻,开口对他说:
“你今日,带着那个看管我府库的羽林卫萧盂,再去一次赌坊。”
“哈?”
***
开学前的日子过得飞快。
一眨眼的功夫,便万事俱备,只欠学习。
公主进学,依然进的是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苏镜蓉看着面前那高高的“知圣堂”三个大字,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跨进学堂的一瞬,忽然左右几道熟悉的炙/热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苏镜蓉一个哆嗦,登时左右一看。
她这才发现,学堂之中竟然整整齐齐地坐了一排热切的小郎君。
吴国世子杜宫,丞相之子金赣轩,御史大夫之子蔡榆,还有好几位她都不记得姓名的郎君,正用目光热烈欢迎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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