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处置
当叶子被抱进昭和宫之时已气若游丝。
“太医！太医！”姜书抱着叶子边走边喊，在宫里等着的梁承远也冲了出来，姜书此时也顾不上行礼。
由于姜书的袍子盖着叶子，梁承远只能看到露出来穿过肩膀和胸膛之间的树枝，血还在外渗，路上都是一串的血迹，姜书的衣衫上也满是叶子的血。
就看到这么一点，梁承远就难以承受，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此时的身上大概没一处好的地方，出来心疼难过，还有震怒。
“公主救不活你们就统统陪葬！”
除了已经进去给叶子处理的御医，其余在场的御医都跪下满头大汗。
“臣等遵命。”
······
此时李府里小炮灰已经回去了。
“逆女，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李若轩一巴掌扇上去，哪里还顾得上她嘴角的血迹。
李夫人直接扑到女儿身边，哭着喊：“你现在打她也没用了，想办法才是正事。”看着呆愣的女儿李夫人心疼死了。
“都是你平日里惯着她，要不然怎会闯出如今这般祸事！作孽啊！”李若轩气得捂着心口，一旁的小妾也挑唆。
“姐姐教的好女儿这次可要害死全府的人了！”
李夫人哪能让这小妾压着，上去就是一巴掌：“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贱婢说话！”转头看向李若轩，“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李若轩头都大了，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抄九族倒不会，自己大女儿毕竟是皇家的媳妇，可这李府的这帮人，要是皇帝真发落，他也没办法，毕竟这可是谋杀皇室的大罪，还是皇帝唯一的女儿。
“老爷，成王妃派人过来了。”管家道。
“快请。”李若轩感觉又看到了希望。
一大丫鬟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道：“带二小姐走。”
“你这是要做什么？”李夫人急了。
大丫鬟转身道：“王妃的意思，王妃说了，夫人可要考虑清楚，要么就要二小姐一个人的命，要么就要李府一群人的命。”
李若轩夫妇呆愣在原地，任由成王府的大丫鬟带走小炮灰，夫妇都没想到，大女儿如今能心狠到如此地步。
······
相府虽然没有被围，但徐方泽向来谨慎，赶紧备车来到宫门口和徐意欢一同跪着。
······
那派去保护的丫鬟也自觉的在昭和宫跪着，头也不抬，看着来回忙碌的脚步，心里不住的在祈求叶子平安。
此时大盆大盆的血水从寝殿内端出，梁承远拦住问：“公主如何了？”
太医满头大汗答道：“回皇上，不大好，简单的外伤用酒消了毒，但肩膀处插得那根树枝是倾斜的，据心脉只有几毫，浑身还扎满了灌木丛的小刺，更严重的是公主还有内伤，一直在吐血。”
梁承远头一晕差点摔倒，方均赶紧扶住。
“拿十灰散，麻沸散，备参汤、鸡苏汤。”御医喊着。
姜书衣服上都是血，但他并没有离开去换衣服，而是一直守着。
“伤到心脉了，血止不住了。”一御医喊道。
“没办法了，用参汤吊住气，麻沸散麻醉，拿火烙来。”一资历较老的御医道，“为今之计只有用火烙烧焦血管方可止血，麻沸散也难以抵挡，唯有靠公主自己撑住了。”
姜书在一旁听着，自己一个大男人想着都疼的要命，更别说眼前这个小女子了，但愿能挺过去。
这一夜，涉事的所有人都没睡，全都在等着叶子这边的消息，梁承远早朝也没上，一直呆在昭和宫，眼神空洞至极。
“皇上，您休息会儿吧。”方均看不下去了。
梁承远摆摆手道：“朕不困。”方均见此也不再好说什么。
此时一群太医从殿内出来，姜书紧随其后。
梁承远一见赶紧起来上前。
“禀皇上，公主的命暂时保住了。”
“什么叫暂时！”
“公主能不能安全度过这关还要看接下来的两天，接下来的两天要做好消炎，一旦公主发炎高烧不退，那老臣也无力回天，这两天臣会和臣的学生留下来。”
老御医不紧不慢。他本是民间的神医，在当年柔贵妃病重之时被皇帝亲自请来，后来收了学生丘子绪，此人也是在医术方面聪慧过人，且这些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才留下这个学生一起诊治梁熙叶。
“朕知道了。”梁承远还是很重视这老御医的，他知道当年的柔贵妃本就无力回天了，求神医也只是能多活几天罢了，如今······
“启禀皇上，成王和王妃，带着李侍郎家的二小姐在宫门口跪了一夜了，还有徐相和徐小姐。”一小侍从来禀报。
“传旨吧，李氏次女，谋害皇室，罪不容诛，腰斩于市；李若轩，教女无方，官降三级，罚奉三年。至于成王妃，禁足三个月。”梁承远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没把李家全给斩了，要不是柔贵妃去之前跟他说，不让他滥杀，他现在恨不得屠尽李家满门。
“皇上，徐相他们······”
“徐意欢失职，禁足半年。徐方泽教女无方，罚奉三月。”
旨意传到宫门口。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小炮灰瘫倒在地，最后被士兵拉走。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李家连累了你？”成王妃李芸箬道。
成王只顾自己往前走，没理李芸箬。
“你别忘了，你多少人脉是靠我李芸箬拉的，这次要不是我李芸箬，连王府都得受累。”李芸箬追上去压低生音却没压低气势。她这么傲气的女子，自然不肯久居人下，哪怕她母族如今落魄，她都要绝地翻盘。
······
徐意欢一瘸一拐的上了马车。
“哎，此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你。”
“多谢父亲此次没有不分青红皂白。”
徐方泽看着这个女儿叹了口气。
徐意欢一路闭着眼拒绝和这个父亲谈话。
······
梁承远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丫鬟，还是一肚子火气，他现在很想杀了这个失职的奴婢，但在姜书的劝阻下还是没有动手。
“你自己领五十大板，剩下的，要死要活等公主醒来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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