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无竹的计划里,“四无”分别带一队士兵,前往西南寻红景天,其中还有子克定的一队人马往南寻找甘松,并作为后援。而西南最偏远最难寻找的地域便是贡波一带,所以他亲自率兵前往,定能成功。
然而,多了唐薇和夏零雨两人,此行便有了变数。
昼夜兼程行得五日,渐渐进入了西南地界,气候已与中原时候不同。
这天,夏零雨终究因为突如其来的呼吸不畅,落在了队伍最后。
居无竹一心着急寻药,耽搁不得,于是留下唐薇和半队士兵看护,并将写有草药性状的纸张给了唐薇,自己带着其余士兵先行离去。
西南地界是景王拉鲁更群的势力所在,居无竹本来打算在不惊动景王的情况下取得草药,毕竟唐棣与景王并无私交,甚至曾兵戎相向,贸然进入别人地界,乃是大忌。
只是贡波在景王势力深处,居无竹一行急于赶路,实在无法掩盖行迹。
这天,居无竹等人绕开一座小镇,往西行去。
行出不到十里,不想马蹄声疾响,一队人马迎面而来,看为首服色,正是景王麾下兵士。
“看你们这衣裳,不是本地人。打哪里来,往哪里去?”兵士直接走向居无竹,朗声问道。
“小人是边境的百姓,去贡波做点小本生意。”居无竹处变不惊,不慌不忙回答道。
那兵士听到贡波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居无竹注意到这点,心头暗道不好。
“将他们拿下!”兵士一声大喝,其余士兵立即将居无竹等人围在当中。
“我等都是寻常百姓,平素也多有孝敬,不知怎么得罪了官爷,还请官爷明示。”居无竹对着领头的兵士说道,又示意手下将财物奉上。
听着居无竹的言语,又见到这明晃晃的诚意,兵士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仍严肃道:“看你也像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只是运气可能不太好。”
“官爷是指?”
“贡波发生了大事,所有来往的人都要严格盘查,你们正赶上这波,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不知贡波发生何事?”
“就不要多问了。”兵士似是笑了笑,没有接过话头。
“要杀出去?”旁边手下低声问居无竹道。
“不可,若是发现巡逻士兵被杀,景王必将戒严排查,到时候其他三队人马就危险了。”
居无竹制止了手下骚动,对领头兵士露出了个笑容。
“我们相信官爷,就跟官爷走一趟吧。”
“算你们识相。”兵士颠了颠手中银两,又安抚道,“放心,只是例行询问,不会有事。”
居无竹一行跟随兵士,调转马头,缓缓朝南行去。
那边居无竹等人被巡查士兵带走,这边唐薇带着上吐下泻的夏零雨一路往西,离着居无竹大概有十几里路程。
“本想来帮薇儿的忙,却拖了你后腿。实在抱歉啊薇儿。”夏零雨一边说着,一边又下马在树旁吐了起来。
唐薇也连忙下马来到夏零雨身边,以手轻抚其背,看她大口喘息,又慌忙递上水袋。
“我没事的,我们继续走吧!”夏零雨挺直身板,又大力拍了拍唐薇的肩膀,一副自己年轻力壮的模样。
“不过,天怎么突然……黑了呢……”
唐薇正想松一口气,却听夏零雨嘟哝了一句什么,整个人便直直倒在了自己身上。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一行人带上夏零雨去往最近的镇上,片刻不停。
终于寻得了郎中,却道夏零雨只是水土不服,立时开了个方子,抓了些药。
镇上住宿简陋,一行人只寻得稍房安身。
唐薇向人借了庖屋,煎好治病的药水,来到夏零雨床前。
连日奔波,加之身体抱恙,夏零雨形容憔悴。
或许姚若水的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打击,这些日子来,唐薇明显感觉到夏零雨的笑里隐含的悲伤。
而唐薇似乎也成为了她心灵上的寄托。稍微离得远了些,她便会匆匆寻找,直到瞳孔中再次印出唐薇的身影,她才会露出些微笑。
此刻夏零雨躺在床上还未苏醒,唐薇只得将她揽在怀里,亲手喂她服下药水。
还好并未花太多时间,唐薇又细细擦干夏零雨嘴角渗出的药汁,扶她再次躺倒。
“再休息一晚,应该便无事了。”唐薇喃喃道,又伸出手替夏零雨掖了下被子,放慢脚步关上房门,走到了院子中央。
“我让你们打听的事,如何了?”
不似与夏零雨一起时的温柔,唐薇很少露出如此威严的神情,连语气也带上了些许冷漠,很难想象她仅仅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禀小姐,居大人被景王的士兵抓住了。”赤甲军回报道。
“什么!可有危险?”
“已派另一人在旁跟随。应该只是例行巡查,没有大事。只是,可能是赶不上寻药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景王如此防范?”
“具体什么事,旁人都不肯言说,只知是贡波出了大事。”
听闻事关贡波之行,唐薇隐隐有些不安,但贡波是此行必去之地,红景天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那里,哪怕刀山火海,也得去走上一走。
“继续派人盯紧动向,如欲对居大人不利,立即回报。”唐薇略一思索,便嘱咐赤甲军士道,“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打探,务必探出贡波发生何事,否则我们一行只能在此呆候,往前定是危机重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