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徐菀卿过来了,她和许安程正面交锋,我为徐菀卿提起一百二十分担心,她慢慢走过来,歪头看看老头,又看看我,轻轻搭我肩膀:“恢复得如何了?”
许安程伸出手要和她握手:“许安程。”
徐菀卿看我一眼,递出手:“徐菀卿。”
这历史性的会面让我想起了尼克松访华的精彩一幕,我脑子都炸成了一团浆糊,我瑟缩着左右环顾,找了个借口:“我头有点疼,我去找医生……”
匆匆忙忙逃离现场,我就急着给商佚报信:“那个,那个大佬,许安程,来医院,和徐菀卿在那儿握手……”
“我知道了。”
“怎么办啊!”
“我和许安程摊牌了,他不甘心,过来找事,我这就过去,不用怕。”
“你跟他说,徐菀卿是你女朋友啊?”
“是啊。”商佚的话音说不上是轻快还是沉重,那头穿出迅疾的脚步声还有丑男孩细碎的声音,我收线,第一次从商佚嘴里正面确认了这段关系。
商佚好刚一女的,直接摊牌了?
丑男孩和商佚来的时候匆匆上楼,老女孩不同于平时,手里握着棒球棒就像握着一把长刀,像个准备慷慨赴死的日本武士一样上来,眼神里写满了肃杀和冷淡,完全不是平时的样子。
丑男孩收起了他的平板,还是那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皮鞋在地上留下足够有气势的声音。
商佚穿了一身黑仿佛是在送葬,手里提着一把长柄黑伞,纤细优雅,在地上留下斑斑水渍,看起来就像提着一柄剑。
我感到了一股打群架的气势,忍不住瑟瑟发抖。
询问过地址,商佚从自动分开的保镖中穿进去,丑男孩和老女孩也留在外面,现在走廊只剩他们三个人对峙。
我在旁边简直不该出现,但是没忍住八卦的心,挤在保镖堆,保镖看我是个伤员没敢硬挤,硬是给我留出了三分地盘。
等我过去的时候话其实已经到了后半截。
许安程:我可以给你任何,也可以收回。
商佚:那你收回。
许安程:你以前不是这样,以前从来不见你有同性的倾向。
商佚: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的财产我一毛都没有吞,随时可以交接给你的许敏。
许安程:我还能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结婚,我有这么多财产……你不要被迷惑了,偶尔好奇我是可以允许的,我们重新来过……
这时我突然没忍住想给他唱一首歌。
感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土归土,还挺好听。
后面的我没太听清楚,保镖们剑拔弩张了,老女孩提起棒球棍把眼一瞪,拽过我拦在身后。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群人就跟着要打起来了,透过人缝儿我看见许安程把手压在商佚脖子上,不由得心惊,但是商佚没动,徐菀卿扑了一下但好像定在原地也没拦。
老女孩把球棍扔下,这时我听见里面商佚的声音:“二十二岁那年,你给我撑的伞,诺,谢谢你。”
那柄黑色的伞被交还到老头手里,他跌在椅子上坐下,身子突然就弓下去,佝偻着仿佛他已经不能向天再借五百年了似的。
商佚拉着徐菀卿走出来,还抚了抚额角的头发,像胜利的女武神一样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来,老女孩轻轻拽了拽我,我们跟在她俩身后。
咱也不敢问。
下午,商佚说要庆祝一下她恢复自由,请招娣过来参加她这个自由趴,我趁机向徐菀卿安利了这首经典名歌《爱情买卖》,并顺带打听一下当时的情况。
徐菀卿听罢歌,煞有介事地称赞道:“韵律轻快,词句朗朗上口又直白明了,于小处见大道,实在是好歌。”
她完全忽视了我后面的问题!
晚上招娣过来的时候看见俩女人坐在一起,先往后一缩,才鼓起勇气去找商佚。
她背着她的书包过来,我以为她来这里都不忘好好学习,没曾想她是掏出成绩单对商佚证明她是个很有价值的值得资助的女生,日后一定会涌泉相报。
“看看人家。”商佚捧着成绩单,落入俗套变得像我妈一样爱说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别人家孩子正好和我住一起。
她一脸赞赏地把李招娣的成绩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指着坐在她旁边被徐菀卿指挥过来切西瓜的我好好学习李招娣的精神。
“张绪也很好的。”李招娣说。
商佚笑了笑,揉揉她的头:“你也很好。”
此情此景她就像个掌握育儿技巧的老母亲。但是说实话她肯定是因为省去了我最皮最惹人厌的那段时间而坐享其成感到庆幸,不用自己痛苦生孩子还有人给她养老。
当然我觉得她也用不上我给她养老,我可能活得没她久。
那时李招娣就表现出了她有志气又懂得感恩的自强的性格,大家都喜欢她,但是丑男孩还是站在我这边,因为他觉得李招娣是徐菀卿那派的人,大概是宿敌,他这边除了我附和他说烂话也没人可听。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做了个手术商佚就不必魂穿到我身上了,我快要老死的某一天,我外孙女说研究成果表明灵魂是某种脑电波的存在。那个时候我躺在家里吃西瓜,突然回想起我十五岁的某天,有两个灵魂突然跨越时间和空间进入我的生活让我变得无比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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