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死未卜
夏小米已经驾驶“白天鹅”轰炸机来到敌军机场的上空。她还不知道杨大龙驾驶的“獠牙”战斗机已经被击中，但冥冥之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现在，最紧要的是把反跑道炸弹投下去，所以夏小米也没心思多想。
投弹之前，夏小米先要降低飞行高度，这也是非常危险的。弹舱门自动打开，反跑道炸弹从弹舱里源源不断地下落，就像在下一场炸弹雨。
反跑道炸弹在即将落到地面时，尾部的火箭发动机向后喷射出火焰，使炸弹突然加速。炸弹一头撞在坚硬的跑道上，在火箭发动机的推力下扎进跑道里，然后发生爆炸。硬如钢铁的跑道被炸出一个个大坑，就像被做了外科手术一样。
短短几分钟，敌军的机场跑道便满目疮痍，不堪入目了。夏小米的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心想，敌军的飞机再也无法起飞和降落了。
任务完成，夏小米掉转机头返航。没飞多久便看到了一架“獠牙”战机正在与敌军的“阵风”战机展开激战。她以为那架“獠牙”战斗机是杨大龙驾驶的，于是呼叫：“翼龙，我是黄雀，任务已经完成，撤！”
可是，夏小米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再次呼叫杨大龙，结果还是一样。“难道那架‘獠牙’战机不是杨大龙的吗？”夏小米自言自语，心想，如果不是杨大龙，肯定就是欧阳山峰了。
“白头翁，我是黄雀，听到回答。”夏小米改换了电台的频率。
“黄雀，我是白头翁，任务完成了吗？”很快，欧阳山峰便回应道。
“任务已经完成，快撤！”夏小米回应。
欧阳山峰不再与敌机缠斗，突然掉转机头往回飞。敌机正在纳闷，突然接到呼叫，这才得知己方的机场跑道已经被炸毁，这意味着他们将无法降落。敌机不敢再追，因为他们要节省燃油，这样才能飞到更远的备用机场去降落。
于是，欧阳山峰和夏小米驾驶战机畅通无阻地向我军的空军基地飞去。途中，夏小米问：“白头翁，怎么不见翼龙的战机？”
“我也不知道啊!我追来的时候只看到两架敌机，以为翼龙护送你去敌机的机场上空了。”欧阳山峰说。
夏小米的脑袋突然嗡了一声，心想，杨大龙肯定出事了。她三番五次地呼叫杨大龙，却从未得到回应。
“说不定，翼龙已经返回基地了。”欧阳山峰安慰道。
夏小米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于是，她更加急迫地想回到基地。当欧阳山峰和夏小米驾驶战机降落到空军基地的时候，任飞行教官以及先到一步的帅克和关悦正在等他们。
“好样儿的，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任飞行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说，“刚刚得到步兵部队杨团长的通报，敌军已经被我军击退，且伤亡惨重。这其中，雄鹰小队的功劳不可估量啊！”
“估计现在返航的敌机已经找不到降落的地方了。”关悦笑着说，“搞不好它们的燃油已经耗尽，正在一架架地往下掉呢！”
夏小米虽然也很高兴，但她还在担心杨大龙，于是问：“杨大龙回来了吗？”
任教官、关悦和帅克都是一愣，反问道：“他不是和你们一起行动的吗？”
夏小米眼前一黑，幸亏欧阳山峰扶了她一把，否则她非晕倒不可。“杨大龙肯定出事了。”夏小米面色苍白地说，“他为了掩护我，驾驶‘獠牙’战机和三架敌机在空中搏斗，而我返航的时候则没有遇到他的战机。”
任飞行紧张起来，疾步回到山体工事的指挥中心，开始呼叫杨大龙。他几乎呼叫了上百次，但都没有人应答。
“放心，杨大龙是你们当中飞行技术和战斗技能最好的，他不会有危险。”任飞行竭力安慰雄鹰小队的其他人。
当然，雄鹰小队的其他人也愿意相信任飞行的话。不过，一连三天过去，雄鹰小队的队员没有得到有关杨大龙的任何消息。
敌军被击退，边境线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这场仗打得干净利落，几乎没给敌人还手的机会。敌人知道自己的侵犯只能是以卵击石，估计十年之内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周后，步兵团接到命令，准备撤回驻地。雄鹰小队也接到空军的命令，要求他们返回飞行学院。
“我们不走！”夏小米固执地说，“杨大龙还没有归队，我们不能抛弃战友。”
“这是命令！”任飞行含着泪说，“虽然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必须得说，杨大龙驾驶的‘獠牙’战机被击落，而他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
“不，不可能！”关悦激动地说，“你不是说杨大龙是雄鹰小队中飞行技术和战斗技能最出色的吗？”
任飞行哽咽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些少年。他们是杨大龙的队友，朝夕相处的伙伴，是无法接受杨大龙已经牺牲的事实的。
“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欧阳山峰打破沉默，“明天我们就按照上级的命令，返回飞行学院。”
第二天一早，步兵团的士兵们开始将一辆辆坦克、装甲车和自行火炮开上军列，然后进行捆绑加固。雄鹰小队依旧和步兵团的官兵一起返回驻地。
中午时分，步兵团的装备装载完毕，官兵也登上列车。雄鹰小队的少年们却站在列车外，迟迟不肯进入。来的时候，雄鹰小队是五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四个，他们的心里能不难受吗？然而这就是战争，血淋淋的、残酷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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