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燕秋脂发狂的声音。
“白慕昭！”
灵约抱紧了身上的人。那人声音依旧好听。灵约听到他问。
“可受到伤？”
她没绷住。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这次不是她装的，她是真心的。
但是白慕昭没有信。
他的小姑娘太会演戏了。
他会永远爱她护她。
但是不会信她。
“我不是乔曲悦！”灵约颤抖着说出口：“我。我不是你的小师妹。”然后颓败的放开搂着他的手。
我只给你这一个机会。
夙辞，你得知道，看见过光的人，是绝不会松手的了。
她听到白慕昭低低的笑声，他似乎很愉悦，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温柔：“我知道。”
灵约有点蒙。
此刻已红了眼的燕秋脂疯狂的攻击着白慕昭阻挡她剑气后便抬手设下的保护隔膜。嘴里嘶吼着叫骂着什么。
但这些丝毫影响不到保护隔膜内的俩人。
白慕昭没有松手，他一直扣着灵约的腰肢。
本来想寻一个好看的地方，准备好一切，再好好和她说的。
没想到她先摊牌了。
这应该是意味着她已经很信任很信任很信任他了吧。
所以白慕昭是真的很高兴，后背上的疼痛都不明显了。
“你。你知道？？”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灵约怔怔的。
然后白慕昭笑的更欢了，男人生涩笨拙的吻上她的唇。
灵约闭上了眼睛，有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她眼角划过，她伸手拥住白慕昭。
夙辞，我给过你机会的。
是你主动找我的。
那我就绝不可能松手的。
燕秋脂看着他俩，突然愣住了。
“白慕昭！！你被蒙蔽了！！你被所有人都欺骗了！！她乔曲悦才是真正动了浮山封印阵的人！！我燕秋脂是无辜的！！！”
灵约手一紧。
白慕昭察觉到了。
他抬头，看向燕秋脂：“你这个疯子。”
“我没疯！！我说的是事实！！！我是被逼着堕魔的！！被你们这些正道！！”
灵约接过了话：“燕秋脂说的是真的。”
她看着白慕昭：“是我动了浮山封印阵，是我爹让燕秋脂当了替罪羊。”
白慕昭平静的看着她。
“那不是你。”
他伸手抚着她的发顶。
灵约心尖一颤。
那是乔曲悦。
不是她灵约。
所以，夙辞。你怎么能这么犯规呢。
白慕昭掐灭了保护隔膜，看着燕秋脂：“看来你只能死了。”
他是正道第一人。他刚正不阿公正善良。但是他现在要对不起世人对他的评价了。
燕秋脂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直到她看见白慕昭冰冷的神情和比之前更加狠绝的剑意。
她的大师兄也变了。
她的信仰崩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乔曲悦的女人！
对乔曲悦的嫉妒与愤恨一瞬间冲垮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她带着满目的恨意，以极致的速度冲向灵约。
这是灵约想要的。
她得让白慕昭坐稳正道第一人的位置。
那他就不能杀了燕秋脂。
燕秋脂只能毁在她手里。
但用的力量太大会被强制出小世界。
夙辞。不是我不想陪你的。
下个世界我会先去找你。
一定。
燕秋脂压根就没想着要去躲避身后的剑意。她只凝聚了几乎所有的灵力在身后阻挡。
就算她死。她也要灵约死。
但她疯狂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整张脸显得格外狰狞扭曲。原先的美艳和妩媚荡然无存。
她没想到灵约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挡住了她。
身后的剑意却不会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
那一剑劈上去的时候，燕秋脂的的青筋都已经暴出，双眼瞪的很大，眼球都充了血。脸色更是涨红。
阻挡那一剑所需要的灵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她全身的灵力几乎都被一瞬间抽空了。
灵约毫不客气的劈晕了她。
却没有和之前一样第一时间收回神格碎片。
而是看着她前面的男人。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想问的，他也并不在乎她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没受伤就好。”
灵约笑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男人直接忽略了灵约脚边昏迷不醒的燕秋脂。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正笑的灿烂的小姑娘。
“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灵约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我也是。”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喜欢你的。夙辞。
然后她张开了双臂。
男人自然的抱紧了她。
紧接着他后颈一阵刺痛。
最后的意识仍然是女孩子笑容灿烂的脸。
大意了。怎么就忘了，他的小姑娘演技超级好呢。
明明说好不会相信她的。
白慕昭晕倒在了一旁。
灵约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走到燕秋脂身边，把手放在她的丹田上方。
红光相应煞是好看。
然后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把乔曲悦和白慕昭直接送回到了浮山，也给白慕昭留了信。
她说：“等到这天下河清海晏。”
白慕昭醒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等见过乔曲悦之后这个不好的猜测直接被证明了。
他的小姑娘离开了。
等到这天下河清海晏。
难道那时候她才会回来吗？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白慕昭直到死都坚守正道，坚守世间太平。
他其实知道他的小姑娘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他的小姑娘演技很好，是个骗子。
但是他的小姑娘想要这天下河清海晏。
那他就给。
无论是什么。
只要她要，他就一定给。
这个被后世传成神话的男人孤独平静的死在一片还算茂盛的草地上，周围有稀稀落落的树，还有连绵的青色山丘。
“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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