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那一双桃花眸中带着几许怀念,他笑道:“照你们这么说,都是我带坏你们的。”
他想起那个时候,“你们三个成绩那么好,教导主任也就意思性地骂你们几句,我这成绩不好,还整天浪的人可就惨了。每次一被抓包,我就被骂得最惨,罚得最重。”
他想起就气,这差别对待太明显了。
终究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苏曼殊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直接揭楚言的短,“你自个儿整天打架,有一回还不小心打了教导主任的脸,他能不针对你吗?”
“对,我也记得这件事,”余桉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笑,她头靠在姜璟肩上,一直在笑。
姜凉之也笑了起来。
那回,楚言嚣张跋扈地教训着几个敢在他们学校收保护费的人。别说,他虽说肆意妄为,但武力值高,非常擅长打架。
一打五,都不落下风。
两方打斗正激烈时。教导主任一上来,就在那训斥他们两方,他当时不知道这是教导主任,他本来是想打那些人的老大一巴掌的,结果,教导主任刚好转过头来,就很巧地——
扇了教导主任一巴掌。
当时周围还围着特别多的人,她们三个人在其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一直在笑。
楚言也因为这件事,火遍全校。
……
“你们真的够了。”楚言无奈扶额,他抽了抽嘴角,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拿出来提,他的面子不要吗?
看着丝毫没有顾及他的几人,他目光落在姜璟身上,打算岔开话题,“姜璟,你在隔壁临中的时候就没有听说过我们吗?”
姜璟放下了手中的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关心这些。”
“姜璟也不像是会关注这些的人。”余桉娇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她牵起姜璟的手,十指相扣,她低下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白皙,十指修长,骨相完美,有一种冷白的美感。
姜璟侧过身,漆黑如墨的眸中看不清他的情绪,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握紧余桉的手,“我见过你,也听说过你。”
余桉一愣,她目光疑惑,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你坐在到我们学校围墙上看风景,我在榕树下看书。”我没有叫你,只是在旁边看着你。
后来,她坐腻了,就回去了,榕树下的他还在看着书。
自那以后,每天他都在榕树底下看书,每次都会看一下墙头,看看她有没有来。可是,她再也没有来过。
姜璟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没有把后面的事告诉她,只专注地看着余桉,述说着当年往事,他记得清楚,青春时苦涩的暗恋。
“我好像记得那回事,那次是我翻错了墙。”余桉也想起了这件事,她笑了笑,在想着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榕树底下的他。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苏曼殊感慨了一句,她又喝了一杯酒,她已经喝了很多杯酒了,但双目依旧清明。
当年喝一杯酒就喝醉的女孩,终究也学会了喝酒。
六人齐聚在一起喝酒畅聊,一醉方休,酩酊大醉。
……
期间苏曼殊出去了很久,楚言随后也跟着出去了,脚步略有苍乱。
“他们两个有情况,”姜凉之朝余桉说道,眼中带着些好奇,透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她和余桉只喝了几杯酒,酒量尚可,自然也没有醉。
余桉看了一眼他们出去的方向,举起酒杯,摇晃着里面的酒,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两个都很骄傲,楚言心中有曼殊姐姐,可他太骄傲,曼殊姐姐也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楚言。”
姜凉之非常赞同,她轻叹:“那余桉你觉得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余桉目光悠远,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姜璟,他今天被楚言灌了不少酒,那双清冷的眼中朦朦胧胧,勾人得紧。只是不知道他醉了还是没醉。
许久。
她轻笑,“楚言不是傻子,等他想明白了,就会去追曼殊姐姐。”
“你刚才不是说,曼殊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姜凉之语气中有些疑惑。
“但是她确实是爱楚言的,”余桉是旁观者,看的更清楚。她心中明白,苏曼殊迟早会和楚言在一起的,只是过不了当年的那个坎。
她目光落在姜璟身上。她突然想,要是那天她没有去同学聚会,没有玩大冒险,那她是不是要和他错过?
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她无从得知。
她说楚言太过骄傲,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太骄傲,所以低不下头。她想,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她此刻,很爱姜璟。
“姜璟,醉了吗?”
她俯下身看着姜璟,慢慢凑近他,她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太沉默,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是,那双漂亮的过分了眼睛一片朦胧。
听到她这么问,姜璟抬头,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目光深情又执着。他在认真地思考她的问题,最后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醉。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萌,余桉勾唇轻笑。
她扫了一眼地上空空如也的酒瓶,默了默。
所以,姜璟今天晚上是喝了多少酒?
她心中已经确定,姜璟醉了。她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姜璟,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言笑晏晏。
她倒是没有喝醉,姜璟坐在她身边,她压根就不敢多喝,生怕又像上次那样犯蠢。
姜璟怔怔地看着她,像失了魂一样。他轻喃,“余桉……”
他紧紧抱住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余桉一愣,她说:“我在。”我永远都在。
姜璟眼眶微红,他像是回到之前,永远在暗处跟着余桉,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他没有现身。他的心像千刀万剐一样,他却生生地忍下,像影子一样跟着她。
在黑暗中,他独自一人靠着墙,口中永远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可是没有人应,也没有人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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