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深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接着，赵湘灵起身，前去拉窗帘。
站在窗边，赵湘灵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王妃。
话说府中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梁王妃虽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嫁进了梁王府，过了一段连侍妾都不如的日子。
可最近，梁王颇有改观的意思，前几日甚至还不顾自己安危，冲进火场救下她来。
那又怎样，现在，梁王还不是召了她赵湘灵来吗？
思索间，赵湘灵与窗边发呆的傅云双对视了一眼。赵湘灵朝着傅云双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只是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胜利者一般的滋味。
站在窗台旁的傅云双略略有些惊愕。
这是在向她挑衅吗？
不知为什么，傅云双惊愕之余，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烦意乱，于是等到那边不紧不慢拉上了窗帘，她也关上了窗。
这厢，赵湘灵来到顾霆深的床沿：“王爷，妾身替您宽衣。”
赵湘灵心情不错，说话之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愉悦。顾霆深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开口：“你鲜少在本王面前露出什么情绪，方才看见什么了？”
赵湘灵自知不小心泄露了心事，想随口撒个小谎，结果话到嘴边，看着顾霆深的神色又犹豫了。
顾霆深可不是好骗的人，而且......
“王爷，妾身刚才看见王妃了。”
“不过妾身觉得王妃生得极美，又像是个十分和善的人。”
赵湘灵原本是想顺着顾霆深的意思去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些话，顾霆深的神色便有几分不悦了。
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王爷，怎么了？”赵湘灵讪讪开口。说话间，她已经解开了顾霆深的衣扣，露出他结实开阔的胸膛来。
“不管您有什么不开心，都让妾身伺候您，替您排解排解吧。”赵湘灵的手轻轻搭在顾霆深的肩上，缓缓向下移。
“啪！”
猝不及防地，顾霆深抓住了她的芊芊葇荑，审视的目光越发浓烈。
这样的目光看得赵湘灵心里发虚，她不敢再去看顾霆深的眼睛，只好小声喊道：“王爷，王爷......”
“不管你抱有什么样的心思，都别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他也没有了其他什么心思，看向赵湘灵的眼神清明凌厉得可怕。
“滚！”良久之后，顾霆深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是！”赵湘灵只好乖顺退下了。
顾霆深又让云飞替自己拿了些书来，准备打发这漫漫长夜。
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好像越发不能静心了。
王府的勾心斗角，他一直是清楚的，不过以往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极少有不长眼的人闹到他眼前。
只是，他不相信，刚才赵湘灵看向傅云双的眼神，真的就是不带几分心机的。
顾霆深心情烦乱。
原本召唤侍妾是作为一位王爷，行使的再正常不过的一项权力，现在竟莫名搞得他有几分心虚的意味。
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君去了春花秋月场所，被夫人捉了奸一样。
顾霆深叹了一口气。
像是察觉到了顾霆深的出神，一旁的云飞犹豫两番，最终奓着胆子开口：“王爷，您的书......书拿反了。”
顾霆深抬眼乜了云飞一眼，最终将书撂在了床边：“本王出去一趟。”
“你待在观书院就好。”
说话间，顾霆深已经大步流星出了观书院的远门。
仙云斋离观书院并不远。顾霆深到了仙云斋外，敲了敲门。
“谁呀？”应门的是欢儿。
“是本王，开门。”
傅云双正在和欢儿说着话，此刻听到顾霆深的声音，皱起了眉，压根儿不想理他。
她朝着欢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王爷，”欢儿从善如流问道：“您......您是要来看看王妃吗？”
“嗯。”
“王妃她睡下了。”
顾霆深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欢儿在说谎。毕竟，傅云双方才还站在窗台旁，与那侍妾对视了一眼呢。
“睡什么？现在不过戌时。”
“王妃......王妃今日困了，所以睡了。”
顾霆深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欢儿这样蹩脚的谎话。
察觉到傅云双不太想见自己，顾霆深的心像是被钝器击中，猝不及防疼了一下：“快开门，本王看看王妃就行。”
“你不开门，本王可要踹门了。”
良久，欢儿才起身开了门。
顾霆深一眼就看到了优哉游哉坐在桌前喝茶的傅云双。
傅云双抬眼看他，漫不经心问道：“这么晚了，王爷来仙云斋干什么？”
“本王是想问问你，”顾霆深挥了挥手，欢儿十分识趣地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他凑近她耳边，魅惑说道：“你的葵水什么时候完？”
傅云双挑了挑眉，有意无意离顾霆深更远了些，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探寻：难不成，这男人刚才在那个美人儿身上解决了生理问题，还欲求不满？
需求也太旺盛了些。
可她不是谁泄欲的玩物！
她终于将审视的目光收了回来：“完不完的，关你什么事？你府中这么多妻妾，实在不必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吃醋了？”
“哼，”傅云双轻笑：“吃醋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我又不喜欢你，吃什么醋？”
“顾霆深，”傅云双看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像以前一样对我，或许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你母后面前扮演贤妻的角色；可如果你想动我，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我根本不想跟你发生什么关系。否则，你以为昨晚我为什么一晚上都不曾睡觉？”
反正她现在也不在意傅家这一家子，一锅烩不烩的，随他好了，自己痛快就好。
顾霆深的心蓦然疼了一下——他这是......被嫌弃了？
“其实，之前在观书院......”
“您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听，谢谢。”
仙云斋的气氛僵了许久，最终，顾霆深站起来，脚步略有些轻地离开了仙云斋。
“王妃，王爷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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