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深秋，凉风习习，空气里充斥着桂花的香气。这个时候，外交部大楼外鲜少有人，公路上的车子疾驰而过，并不停留。暮色之下，两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中，都似画中人一般美。
最后，宋译笑道：“有那么一丁点儿。”
“一丁点儿？”汤琳睨着他。
宋译说：“因为你和他们一起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其实并没有多惊讶。”
汤琳还是勾起了唇。
朦胧灯光中，宋译笑而不语的样子让她看得出了神。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立即转开了眼，说：“宋译，你闻到什么香气了没有？”
宋译说：“桂花香。”
“对，我喜欢桂花香。”
“你以前不是喜欢玫瑰花香吗？”这一问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拆穿。
汤琳不以为意地说：“都喜欢。”
宋译弯了弯唇。
汤琳想，这样的秋高气爽着实让人喜欢。然后，她看着宋译，终是忍不住说：“好久不见了啊，我很高兴。”
宋译说：“这些日子有些忙。”
汤琳点头：“我也有些忙。”
“两天后使馆活动上做翻译有信心吗？”宋译问。
“有！”汤琳答得很干脆。
宋译想来，她就没有过不自信的时候。他说：“关于使馆活动，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问我。”
“你却不一定能随时回答。”汤琳说。
宋译一笑，这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的。他说：“我一看到就会回复你。”
外交部的工作汤琳很清楚，小时候她就常常联系不到她爸爸，汤琳不计较宋译何时回复她的信息或者电话。
“对了，你有两个手机号码？”汤琳想起刚才在会议室看到的电话号码，于是问道。
宋译点头：“对。一个工作号，一个私人号。”
汤琳刚才看到的号码和他之前给她的号码不一样，她自然知道了宋译给她的号码是私人号。
“这么讲究？我就只有一个手机号码。”说完，汤琳又笑着打趣：“那我平时联系你，应该联系你的私人号还是工作号？”
“随你，不过最好私人号，不占用资源。”宋译说。
汤琳问：“那我找你是关于工作上的事呢？”
“你打哪个都行。”
汤琳点头。她想起他不去使馆活动，心里还有些遗憾。
有人从外交部大楼里出来了，是攀司长。汤琳赶紧给攀司长打招呼。
攀司长点头，说：“现场翻译加油啊！”
“我会的。”
攀司长的目光移到宋译身上。汤琳赶忙介绍：“这是国际司的宋译。”
攀司长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说：“对，关于使馆活动，可以提前联系国际司的人。”
“嗯，我正在向他请教。”汤琳一副谦逊的态度。
“好好好。”攀司长离开。
汤琳目送攀司长走远，转头看着宋译笑。宋译抬手看表，然后对汤琳说：“跟我去见见我妈？”
汤琳吃了一惊：“你妈？阿姨来了？”
宋译点头。
“我十多年没见过阿姨了。”汤琳感慨。在她小的时候，宋译的妈妈对她非常好，像亲生女儿一样。不过那个时候宋译的爸妈还没离婚。自从他爸妈离婚后，对于宋译的妈妈，她就只见过一两次了。那时他们每次都匆匆见面，虽然宋译的妈妈仍然对她很亲切，但她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了。
“那走吧。”宋译说。
这么多年没见，汤琳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汤琳跟着宋译一起到了一个餐厅。宋译的妈妈已经在一个卡座上坐着等待了。汤琳远远地打量宋妈妈，以前年轻时很漂亮的一个人，现在风韵犹存。
“妈！”宋译走到了母亲面前，笑着喊了一声。
宋母笑着点头：“来了，快坐！”发现宋译身后的汤琳后，她迟疑道：“这是？”
宋译笑道：“妈，她是汤琳。”
汤琳立即喊了一声“阿姨”。
宋母恍然大悟，惊讶不已：“长这么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汤琳笑道：“阿姨，你也是还那么漂亮。”
“快坐！快坐！你们都坐！”宋母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
宋译让汤琳坐里面，等汤琳坐下他才在汤琳身边落座。
三个人寒暄了一番，宋母忽然感慨：“没想到你走上了你爸爸这条路。”
宋译说：“这是我从小的志愿。”
“但这条路必定会牺牲婚姻和家庭。”宋母说。
宋译的爸妈，甚至汤琳的爸妈都是因为聚少离多而离婚的。
宋译没接话。汤琳也沉默。
“你说你现在有女朋友吗？”宋母问宋译。
汤琳的心忽然砰砰跳。
“没有。”宋译说。
“我就知道。”宋母道。
汤琳为宋译说话：“大学时很多女生喜欢宋译。”
“还不是没有女朋友？”宋母说。
汤琳没接话了。但宋译没女朋友她好像有些高兴。
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了。宋译说：“好了，吃饭吧。妈，你就别说这些了，不是还要赶飞机吗？一会儿别误机了。”
“算了，事已至此，我多说无益。”宋母叹息，然后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宋译，说：“但你的终身大事还是得考虑。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她两天后来这里，你去见见？”
宋译直接说：“不见。我两天后出差，半个月。”
宋母皱眉：“我就说你走了这条路会牺牲很多。照片你还是拿着吧，出差回来再和女孩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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