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溪的大驾光临，秦夜白有些意外。
她最初并没有设想过齐溪会亲自出现，只是觉得诈一下乔鹤云，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后再与齐溪对峙。
齐溪这一出，打乱了她的步调。
不过即便是明白了之前设想好的计划全部作罢，秦夜白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齐大人，您今夜是来找本世子，还是找陆大人？”
齐溪接过王显递来的茶，低头浅笑，“自然是找世子。”
这就有趣了。
秦夜白尝了口热茶，注意力落在对面的齐溪身上。
陆湛代表着皇上，他不急着向陆湛解释，反而要找查办案件的自己。
看来这位齐大人，有自己的想法。
“乔侍郎名下工厂那事，也怪在下。”齐溪慢悠悠道，“身为门下省侍中，竟对此事无所察觉，真是失职。”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秦夜白瞥了眼面色苍白的乔鹤云，沉声问道，“不知齐大人对那工厂有何看法？”
“乔侍郎绝无二心，这点本官可以作证。”齐溪紧接着道，“罪人梁朝舟已死，应是余党作祟，或是有人假扮。”
“齐大人这话说得轻巧。”
梁朝舟的案子是陆湛一手操办，齐溪隐隐有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倾向，陆湛就不愿意了。
“凡事，总要讲证据。”
您老什么时候讲过证据。
听陆湛这般说，王显忍不住吐槽，一没留神，直接说了出来。
“咳。”
秦夜白一口茶水呛了嗓子，借着咳嗽的机会将茶杯推到王显面前，示意他换新茶水，别一不注意又什么话都往外说。
“齐大人，咱们私下闲聊就用不着讲证据了。”她抬眸对齐溪笑说，“又不是正经办案。”
齐溪想将自己摘出去，也要问问看她同不同意。
秦夜白又道，“陆大人性子急，说话冲，齐大人勿放在心上。”
她笑得比王显还人畜无害，明白今晚是从齐溪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直接将这场对话定性为私下闲聊。
“世子说得是。”齐溪失笑，“闲聊罢了。”
可齐溪话音刚落，秦夜白转头看向陆湛，“陆大人，烦请您收押乔侍郎。”
乔鹤云刚刚放松的心陡然收紧，下意识看向齐溪，眼底流露出一丝希望。
“世子。”齐溪面上的笑意消失，他淡声道，“若想收押乔侍郎，只怕罪证不够。”
秦夜白手指在桌上一点，“嗯，乔侍郎私设工厂，这事不该龙鳞卫管，暂时由刑部受理。不过，既然与叛贼牵扯上关系，自然要谨慎些，故而乔侍郎跟着陆大人走一趟，也好尽快洗清嫌疑。”
跟着陆湛走一趟，不死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齐溪这才意识到秦夜白并不好惹，可惜已经迟了。
“来人。”
陆湛一发话，藏匿在四周的龙鳞卫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失魂落魄的乔鹤云给带了下去。他们速度太快，快得像是这里从未出现过乔鹤云这个人。
“世子。”齐溪无奈开口，却隐隐带着威胁，“孤立无援的滋味可不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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