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白与林子衿并未进院子，站在墙边的树荫里聊得正欢，顾沧澜走近一听，才知道这两人居然在聊酒。
顾沧澜刚想插话，那边王显走出院子，一脸晦气。
“大白天的还真闹鬼了。”
听他这么说，秦夜白与林子衿对视一眼。
“林大人，一起去看看？”
“下官正有此意。”
“顺便捎上孤一起呗。”梁祁琛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笑眯眯地说，“孤有点怕。”
您老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怕的样子啊。
秦夜白心里吐槽，面上笑盈盈，“殿下请跟在后面，侍卫们定会护您周全。”
“别进去了吧。”
王显直接将秦夜白的隐藏意思说了出来，皱眉对梁祁琛说，“里面不干净。”
“孤会在意这个？”
听到王显的话，梁祁琛眼神变冷。意识到自己言词有问题，王显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退到一旁。
梁祁琛的脸色一秒变晴，“还请顾校尉保护好孤了。”
顾沧澜被点名，满脸菜色，
她不想进去啊，别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可是真的怕鬼！
林子衿向手下吩咐了几句，与秦夜白一同走了进去，不等顾沧澜说什么，两人身影离她越来越远。这下怕鬼也没用，顾沧澜不情不愿跟在后面，一边听着梁祁琛毫无感情在自己耳边说他怕鬼，一边心惊胆战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等进入院中，顾沧澜不敢朝井那边看，躲在秦夜白身后不敢乱动。哪知秦夜白站在水井旁就是不离开，甚至还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的水迹。
顾沧澜几步蹭到她身后，侧过身闭眼问，“怎么样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秦夜白捏起一小把泥土，在指尖捻了捻，“不是血。”
“啊？”顾沧澜瞬间睁眼，探头越过秦夜白去看地面，“不是血，那是什么。”
不仅仅是顾沧澜，梁祁琛与林子衿也一并望过来，“是什么？”
秦夜白没有回答，上前几步走到井边，探头朝井底望去，距离越近那股子异味越发重了。
“顾姐姐。”她转过头，示意顾沧澜上前，“你闻闻。”
顾沧澜一听不是血，便知不是闹鬼，走到秦夜白身旁，学着她探头嗅了嗅，“诶？”
王显窜的比许临集还快，问顾沧澜，“这是什么？”
“这地下水被污染了。”顾沧澜皱起眉头，捡起地上树枝在新打上来的井水里搅了搅，里头原本静置的浑浊物再次飘起，看着很是恶心，“像是锈迹，这附近是有冶炼厂吗？”
“怎么可能。”王显经常在洛京到处转，对洛京这一带很熟，“全洛京只有一家炼铁厂，在苏家庄的相反方向，离苏家庄老远了。”
“洛京的取水地在哪啊？”顾沧澜顺口问。
这事王显便不知道了，下意识看向梁祁琛。
梁祁琛歪着脑袋看他，“你看我做什么？”
“啊，我以为你知道。”
梁祁琛叹了口气，问林子衿，“林少卿，知道吗？”
林子衿沉声答道，“京城的用水大部分来自护城河，苏家庄这里，下官便不清楚了。”
梁祁琛的视线落在许临集身上，许临集俯身行礼，“卑职这就去查。”
“不用去查水源。”秦夜白说，“许捕快多带些人手，在苏家庄查访有哪些井水有问题，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味。如果是近几日才出现问题，应该与冶炼厂无关。”
铁矿的开采、冶炼等权利全部掌控在朝廷手中，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哪怕大理寺也无法置身事外。
林子衿若有所思，转身朝梁祁琛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下官立即回京寻禁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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