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盛凉身边，盛启明目光沉沉，说不出口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最后全部化为无奈。
“准备准备吧。”
他这么说。
顾沧澜没有懂，“准备什么？”
盛凉也不清楚盛启明所说的准备是什么，但他隐约又好像懂了。
对上顾沧澜迷惑的视线，盛凉摇摇头，“不知道。”
事已至此，他唯一担忧的便是以后还会不会与秦夜白交换灵魂，
如果会，又是因何契机呢？
通天河水灌入迷宫峡谷，形成巨大的堰塞湖，像是一道天堑，将叛军所在的原西北都护府与天门关遥遥隔开。双方兵马皆不善水上作战，只能按兵不动，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状况顶多持续到秋季。
盛凉想到这个法子，目的便在于解燃眉之急，没想到秦夜白不仅替他完成了这项任务，顺带还附赠了一样大礼。
那就是徐衍智。
盛凉心中暗暗感激秦夜白，却不知一夜之间，秦夜白对他的愧疚之情因为他的几幅字，统统化作虚无。
“你说。”秦夜白一早醒来，被自己书房整整一面墙上的字给惊了，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是我写的？”
素心捧着打湿的面巾，点了点头，“是啊，就前几天。”
还真是闲的。
秦夜白恨不得回去在盛凉脸上画几个王八才好。
她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继续与盛凉交换，为了不暴露，这字，她是必须要练了。
“我出去走走。”秦夜白擦净脸颊，喝了口茶便走出门外。
这屋子她再待下去，就要疯了。
素心将手上东西放在桌上，连忙跟了出去，“小姐是要练拳吗？那边架子已经搭好了，试试？”
秦夜白动作一滞，转头看向素心所指的角落，僵着声音说，“这也是我前几天说的？”
“是啊。”
秦夜白干笑了声，不再问素心。
都怪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爹又太迁就她，所以无论盛凉说要做什么，她爹跟素心都照做不误！
本着架子都搭好不用就浪费的思想，秦夜白上前照着记忆中的拳法练习了一遍。让她意外的是，自己身体比起半个月前要轻盈不少，不用问素心，她都能猜到这半个月来盛凉风雨无阻的练习。
用完早饭，秦夜白找了个理由支开素心，在自己书桌上翻了一圈，终于发现夹在一本书里的信纸。
是盛凉留给她的话。
与她先前的猜想差不多，盛凉解释了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并不知为何会占据她的身体，道歉也很有诚意。
不过接下来，秦夜白想回去画乌龟的想法越来越深刻。
即便盛凉留下的言语足够礼貌克制，但对她的懒散与丑陋字迹也表达了不少意见，建议她尽快改正。
秦夜白的傲气比盛凉以为的还要多，哪怕是盛凉斟酌半晌才下笔写就的建议，足以成为一个扇在她脸上的巴掌。
“这家伙，不就比我大一岁。”秦夜白扔开信纸，铺开宣纸准备磨墨，咬牙切齿，“哼，等着吧，士别三日当叫你刮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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