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降鬼四术
“这是说明，无论它是什么，它的能力都是在增大吗？”
许世荣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儿忧虑。
“我们上楼去说吧。”陆翔说。
“好。”
陆翔已经把“同居人”事件忘了，等踏出电梯门，整层楼的员工都用一种“嗷……”“哇……”“嘘……”等象声词可以形容的表情看着他以及显得有些人畜无害的许世荣的时候，陆翔才猛然想起这茬儿。
走过特助办公室的时候，廖杰还特地出来看：“啊，陆总——”
声音自动消失在陆翔杀人于无形的眼神里。
陆翔把许世荣领进自己办公室时，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说：“你要找我完全不需要用那么暧昧的形容词。”
“嗯？”许世荣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看电视剧里要见CEO很麻烦的，除非是什么关系户，尤其是同居关系……你知道，我十几年没出过社会，不清楚现在的行情。”
“你也知道那是电视啊。”陆翔无奈。
许世荣笑笑：“陆总，你知道鬼蛊吗？”
“那是什么？”
“其实我们这个行业……”许世荣开口说。
陆翔心想，你们什么行业？
“在对待鬼怪妖魔的态度上，大家都不同。降鬼一般公认有四术：一种是送鬼，超度往生把魂魄善意送走。一种是斗鬼，便是把穷凶恶极的鬼魂全部斩杀，连魂魄都灭掉。第三种叫做养鬼，这种在印度很常见，俗话说养小鬼，就是其中一种，把流产的胎盘与其他东西混杂，咒术加持，婴儿鬼自然就跑不出去了，图的是财运和权运，就算反噬也仅仅是霉运缠身，不会丢命。第四种……乃是驭鬼。”
“驭鬼？”
“是的。”许世荣垂下眼，“有些人功力深厚，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以为天下无敌。到了那样的境界，贪欲就无法收拾。靠养鬼，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便开始用其他的方法控制鬼魂。鬼蛊就是其中一种，以人体作为器皿，被称作鬼皮囊，引恶鬼上身，那恶鬼就变成鬼奴了，又在人体里下入可以控制鬼魂的蛊毒，从此恶鬼再离不开这个身体，只能听从下蛊人的命令作恶。除非恶鬼离身，不然那个人永远不死。下蛊的人又可以对他和他身上的厉鬼发号施令，万一法术被破，恶鬼反噬也只会吞侵被当作容器的皮囊，下蛊的人永远逍遥法外。“
“你说的永远不死……难道意思是说，就算那人只剩下骨架，也还活着？”陆翔说。
“是啊。”许世荣说，“就跟丧尸一样。很可怕的。”
“……这个笑话太冷了。”陆翔半晌回答。
许世荣笑了下，又说：“其实光是想到那样的感觉，我就觉得可怕，不管时间怎么走，一千年两千年后，只要鬼蛊还没解开，鬼还在身上，就永远死不了。哪怕是浑身都已经腐烂，还得行尸走肉的活着……”说完他似乎发了个抖。
“那这个跟照片上的影子又有什么关系？”陆翔问。
许世荣打了个呵欠，缓缓又躺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想了半天说：“我要是没记错，蛊主指使鬼奴作恶的时候，恶鬼是会离开皮囊的。每多作恶一次，厉鬼身上的怨念就凝重一分，形体会越来越清楚。这个鬼奴已经连轮廓都清晰可辨，它的身上一定负担了许多血债。”
“究竟是什么人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陆家？”陆翔问，他忽然想到：“之前浴室里你救了我，后来父亲的怨咒被破。这两件事情，应该会对皮囊有反噬吧？”
许世荣点了点头：“会有很强烈的反噬……在浴室里，那是鬼奴出现作乱，我摆了它的阵，让它扑了个空，回头它就会反噬到皮囊身上，你若是看见附近的什么人，跟你与陆老爷子都有联系的，变得不太一样，畏寒、行动迟缓或者脸色苍白，那也许便是伤到了，说不定身上还有恶鬼散发的腥臭味呢。而咒符……那次，怕是会直接反噬到幕后的人身上吧。毕竟鬼是没法儿下咒的……”
说到这里，许世荣已经低声呓语，慢慢睡了过去。
陆翔等了半天，发现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哑然失笑。
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从记忆深处拉出了一段画面，他从陆家老宅离开遇见王嫂，她身上的味道，就有些怪异，还有她的衣着和脸色……
最重要的是，王嫂是他和陆鹤都会接触的人！
不仅如此，王嫂还提起过陆成安。
陆翔“唰”就站了起来，手里的照片散了一地。
他边穿衣服边叫许世荣：“醒醒，我想到是谁了。”
没料到许世荣各种困倦，不情不愿的躺在沙发上不动：“什么……让我睡……”
陆翔哪里还有耐心，弯腰就去扯他，为了使劲，一条腿自然而然就半跪在了沙发边，整个人半趴下，嘴角都快贴上许世荣的耳朵了。
“许世荣，快起来！”
“陆总——”门一开。
廖杰进来，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接着淡定的关上门，关上门的时候还更淡定的补充了一句，“你们继续。”
“……”陆翔愣了。
喂！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在心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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