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郗辰做梦了,时隔多年后,在梦里依稀记得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别怕,我叫白荏荷,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陪你的。”
郝郗辰从来不相信永恒的存在,就像他的父母也说过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可似乎是他太过贪心,以至于在他父母的葬礼上他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流过。
孤儿院是郝郗辰从葬礼过后的第一个家,那年郝郗辰刚好十二岁。
第一次见白荏荷的时候,是在一个潮湿又燥热的午后。
郝郗辰不爱说话,甚至可以说是沉默的代名词。
没人用善意的谎言骗过他,说他的父母是否会再回来,也没人告诉他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和其他的小朋友相处。
可直到那天,白荏荷出现了,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嗓音轻柔的蹲在他的面前,并笑着说她会一直陪着他
郝郗辰相信了,他相信她不会对他轻易的说出再见。
那天之后,郝郗辰便开始期待,期待孤儿院的大门口出现那抹洁白色的身影。
晚饭过后是郝郗辰最期待的时间,因为再过半个小时之后,白荏荷的身影总会及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每次白荏荷来看他,总会给他带些所有小朋友最喜欢的小玩意儿。
玩具车,糖果,甚至还有遥控飞机。
有时候白荏荷也会陪着他聊一些她近期的烦恼,无疑都是刚入职场的尴尬和经验不足。
郝郗辰不会说安慰白荏荷的话,只是每次都能安静的听完她的抱怨,见她又重新打起精神,他的担心才逐渐放下。
白荏荷步入职场的下半年,工作似乎越来越忙的她,去到孤儿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由原本的一天一次,到后来的一周一次,有时候时间久了,半个月也很少能够见到白荏荷的人。
郝郗辰开始吃不下饭,甚至整日整日的蹲在孤儿院门口的角落里等着白荏荷的出现。
就在郝郗辰意志逐渐消沉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曾为他给白荏荷通过一次电话。
“小辰么?”
白荏荷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的时候,郝郗辰不由自主的站在电话旁边怔愣了一瞬。
“是。”
然后又生怕白荏荷挂断便连忙回复。
那天白荏荷似乎特别忙,叮嘱他的同时,连说话的间隙还可以听到听筒那边发出来的杂音。
郝郗辰开始变得焦虑,扯着电话线几次张口欲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让他咽了回去。
郝郗辰只是希望她可以来看看他,看看他有没有按照她的叮嘱在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甚至每天仍旧按时蹲在门口等着她的出现。
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直到白荏荷说出那句,让他乖乖听话,她要挂断的时候,郝郗辰才突然朝着电话那头说了句话。
“我不乖,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
后半句话在“嘟嘟嘟”一阵忙音后消失不见。
他甚至握着电话都来不及和她说一声再见。
最后一次听到白荏荷的消息,是第二天院长将一个墨绿色瓷碗交给他,并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吃饭的时候。
待他追出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白荏荷的背影。
后来的日子里,他也曾在孤儿院里的公告板上看见过白荏荷的信息。
新闻记者,20岁,公益大使发起人。
而墙上的那张展示照片是他第一次看清白荏荷的模样。
齐耳短发,纯白色的女士衬衫穿在瘦弱的肩膀上十分干净整洁。
圆圆的杏核眼看着镜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两个月牙,白白的皮肤看上去容颜却颇为好看。
十五岁的时候,郝郗辰的个子逐渐拔高,原本稚嫩的脸庞开始初露少年的英气。
如其它男孩子都窝在父母怀里享受溺爱的时候,郝郗辰早已学会了如何在外处理好人际关系。
他开始每日疯狂的看孤儿院里各种类型的书籍,有时候也会关注一下电视节目。
甚至每次调到新闻频道的时候,他都会留意一下上面是否打有白荏荷的名字。
可老天似乎总觉得他的愿望太过奢侈,因为白荏荷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成为天瑜娱乐练习生的时候,郝郗辰刚满十七岁。
李宝拉来的那天,郝郗辰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格子衬衫站在孤儿院的阁楼上往下看。
和李宝拉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郝郗辰没有惊慌的躲开,反而是再淡定自若的迎上李宝拉的目光。
因为他知道,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距离白荏荷最近的办法。
天生孤傲的性格,眼里又带着看透一切的神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娱乐圈而生。
成为练习生的第一年,是郝郗辰二十岁之前最辛苦的日子。
郝郗辰几乎每天都泡在公司里的声乐教室和练舞房里,除了按时照着营养师和私人教练安排给他的食物表外,他几乎什么都不吃。
郝郗辰学习东西的本领很快,几乎一只舞蹈或是基础的乐理知识一周的时间就可以然他脱胎换骨。
李宝拉也曾在公司透过声乐老师和私人教练的闲聊时间知道些郝郗辰的近况。
除了必要的彩排时间,其余的私人时间都被郝郗辰花在了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公益大使做准备。
他私下里会做功课,甚至也通过公司里的人事部打听过一个叫做白荏荷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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