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欲哭无泪,闭上眼准备好等死。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岳城第一混世魔王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失手栽在了他清清白白茉莉花一样的将军手上。
池云非想:算了算了,谁让先喜欢上的就输了呢?刀山火海,我心甘情愿!
将军温热的手指暖化开冰凉的药膏,小心地为他上药。池云非决绝的面部表情登时一僵,肩膀轻轻一抖,再多的“心甘情愿刀山火海”都化为了憋屈和羞恼,想也不想就“哇”地嚎啕起来。
我可也太惨了吧啊啊啊啊——!
“嗷嗷嗷啊——!”
温信阳吓得手一抖,侧过头看他:“很痛?你忍着点。”
“……”池云非吸了吸鼻子,抖着嘴唇竭力卖惨,“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温信阳嘴角绷紧成一根直线,面色不愉,一手轻轻搂着池云非的腰,一手又挖了一点药膏,先在指腹上化开了,才小心地上药,嘴里低沉道:“都这样了还逞能?我轻一点,你要是疼得厉害,就找个什么东西咬着。听话。”
温信阳语气严厉训孩子似的,池云非哼哼唧唧,把头埋进枕头里,心说:听什么话?当我是温念炀呢!
等上完药,那药慢慢化开,带着点好闻的花香,池云非只觉屁股黏糊糊的,尴尬又羞耻,他翻过身来拉上裤子,动一下就觉得不舒服极了。他只听说过这药的功效,自己也没机会试过,这下好了,居然将它当做止痛去淤的药来用了,感觉温将军为了药效好,还给自己抹了不少,他却不能说出来。
池云非涨红了一张脸,窝在床上不动,温信阳洗了手回来,见他跟抱窝的母鸡似的,忍不住上前揉了揉他的发顶。
“休息一会儿吧,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池云非扯了扯嘴角,忍着一点点从后方蔓延起来的酥-痒,揪紧了被子道:“你、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温信阳点头:“我去处理公文,不舒服就叫我。”
池云非在内心大喊:不舒服!我现在就不舒服!
温信阳忽而疑惑地看过来,一手探上池云非的额头,奇怪道:“怎么脸这么红?”
池云非眼眶都快被激红了,喉咙吞咽了一下,背上浮出薄薄的一层汗,竭力控制呼吸的弧度,一手搂过温信阳的脖颈主动凑过去吻了一下,温信阳下意识后退,于是他只吻到了一点嘴角。
这一刻池云非简直委屈大发了,他忍耐着浑身蔓延的灼热感,小腹仿佛烧着一把火,内心的欲-望几乎要冲破他竭力忍耐的所有表象,他想立刻将温信阳按翻在床上,可现在不是时候。
他好不容易才让温信阳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那种事一定要两情相悦,不能……不能这样……
他眼前冒着热气,望着温信阳道:“亲一下怎么了?”
温信阳果然不自在起来,也没空计较他为什么脸这么红了,拉开他的手温和道:“睡吧。”
待人走了,池云非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头也一起遮盖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倒也不至于难受到非做不可,只是燥热始终下不去,撩得心弦发痒,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冷静不下来,只得咬着牙自给自足。
不知过了多久,他悉悉索索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拿丢在床脚的衣服擦了手,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烧出一片诱人的绯色。
就听外间温信阳突然走了过来,他忙又拉上被子盖住自己,假装睡着了。
温信阳见他只露出一点发顶,怕他闷坏了,便慢慢帮他往下拉了拉被角。被子下露出一张绯红的小脸蛋,连眼眶都带着点红晕,像往上飞起的一点眼线,别提多好看了。
温信阳心房上仿佛被缠上了一根细细的绳索,猛地拉了一下,呼吸一紧,随即他若无其事站直了身。
他又去看了另一头的温念炀,温念炀也将自己整个蒙在被子里,睡得直打小呼噜。
温信阳忍不住勾起一点嘴角,心想:是半斤八两的两个小家伙。
然后他拿了几份公文,出门找副官商量事去了。
主帐里安静下来,池云非呼出口热气,掀开被子抬手搭在眼皮上,无奈想:这都什么事啊?
他躺了一会儿,起身悄悄打了凉水给自己匆匆擦洗了一下。
凉水刺激得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蹲在地上,姿势不雅,好不容易清洗干净,去衣服里翻找出真正止痛去淤的那瓶药,自己给自己抹好了。
被红招散滋润过令上药方便了许多,就是有些敏感,一碰就浑身过电似的。池云非哆哆嗦嗦上完药,拿了新的衣裤换上,刚将水倒掉,就听帐帘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池云非下意识藏起盆,速度极快地躲回了床上。
就听那脚步声在帐帘前游移不定,好一会儿才掀帘进来,站在门口恭敬道:“将军?”
池云非躲在被子里,狐疑道:“这谁?门口的护卫呢?”
那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又道:“将军?城防巡逻队长张照求见。”
池云非正准备起身打发他离开,却听那人突然道:“没人,动作快!”
池云非:“???”
池云非登时不吭声了,整个人躲进被子里,只撩开侧边一点缝隙往外看。
只听一人道:“确定里面没人?”
“将军出去了,池云非和那孩子应该还在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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