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洋眼皮一抖动，问道：“冯先生，这把鱼肠剑平时剑身不出，用起来还得加热，恐怕不方便吧？”
冯乐看向章会长，说道：“您说的方便，是什么意思呢？”
“专诸虽然是刺客，可是这把剑是欧冶子打造的，他并非为了打造一把刺客用的伸缩剑。”章洋以自己的理解说道，“总不可能，在打造这把剑的时候，就想到了变形这一点吧？”
专诸是厨子是屠夫，但他真的不是刺客。冯乐说道，“另外看来，章会长对欧冶子大师不了解啊。”
“这怎么讲？”章洋被冯乐那话堵着，却也没办法发作。
以前他在位时，有时候对下属怒吼，可是对冯乐，他不想。
首先因为他已经退休了，所谓的官威早在文物局“看望老同志”的话语中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冯乐刚刚捐献了两件国宝，这样的红人，是博物馆和文物局的香饽饽。如果他真的训斥，那他也离被疏远不远了。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官员型学者的风度，没有太过丢失。
“作为铸剑大师，每一把剑都是独一无二的。”冯乐说道，“这柄鱼肠剑，并非靠锋利取胜，也不是靠剑身坚硬，而是靠的剑气！”
“您说的剑气，是温养剑的东西吗？虽然传说中万物有灵，可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章洋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们学者，要的是科学、严谨、求实，这柄剑刚才的确显示出了不凡，可是它总是缩着剑身，怕是和它的形象不符。”
冯乐把玩着手中的剑，说道：“章会长，您误会了。我加热剑柄，弹出剑身，并且刺穿大理石，只是为了展现鱼肠剑的一个功能。实际上，并不需要这样做的。支撑鱼肠剑的，是剑气。”
“可是，剑气看不到摸不到的。”章会长还是不死心，“早年间，有高僧度法器，倒也真的有一定的气息在上面，能起到一些作用，可是剑气无色无味，不可观测。”
尽管直播中鱼肠剑展现出了非凡之处，可毕竟只是显示出锋利和有弹性的剑身两个特点而已。
呃，还有龙吟之声。
要说鱼肠剑有剑气，绝大多数人都不信的。
冯乐摇了摇头，说道：“这柄鱼肠剑中灌注了剑气，才会发出龙吟之声，刚才只是它的硬件性能。既然曾会长不信，那么，我们可以来看一下它的剑气！”
冯乐看了一下四周，说道：“再破坏点什么呢？”
曾仕强听到这个，连忙站起来说道：“冯乐，悠着点，别把文保协会拆了。”
众人哈哈一笑，不过却是充满了好奇。
冯乐一看曾仕强一脸担忧的样子，笑道：“这是您的地盘，我当然不能那样做的。那么……就那个吧。”
他用手中的剑一指。
不是屋内，也不是走廊，而是文物保护协会的院子。
众人都看向了窗外，正看到有个商贩在卖西瓜，买西瓜的人不少。
天气渐渐地热了，有人买西瓜吃也正常。
“做直播，最缺少的就是吃瓜群众了。”
曾仕强看了一眼西瓜，又回头看了冯乐，问道：“你要买个西瓜切？验证鱼肠剑的剑气，就这？”
章洋说道：“你该不会是把这个当成了西瓜刀了吧？”
他已经笃信这就是鱼肠剑了，现在冯乐要来切西瓜，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赵佳也的镜头实时捕捉这每一个人的表情，绝大多数人脸上写满了不屑，还有人觉得冯乐在哗众取宠，甚至有人觉得冯乐不配拥有这柄剑。
她心中不禁为冯乐担心起来，这怎么证明剑气？
冯乐微微一笑，说道：“所谓剑气，以人为主，以剑御气。我今天就表演，隔空切西瓜。”
“隔空切西瓜？”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骚操作？
听说过掌风、拳风，是力道打到了极致，引起的空气摩擦之声。
可是冯乐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帅了一些，可不可能挥出一剑，让空气发生，并且破开西瓜啊。
曾仕强想起了荆省博物馆的编钟，一震之下，钢化玻璃都碎了，倒是有点相信冯乐的话。
章洋却不信邪，说道：“隔空切，你当这个鱼肠剑是远程兵器呢？再怎么说，它也是把冷兵器。”
冯乐看了一眼赵佳，说道：“走吧，这个表演不太适合室内。剑气不是狙击步枪，没有这么远的距离。”
赵佳急忙将直播切换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欢快地说道：“冯老师，我去买西瓜。”
“挑花纹清晰的买。”冯乐说道，“那样的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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