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光线隐隐灼灼。
大红色的轻纱幔帐随着茜窗吹进的夜风,正招摇.暧.昧的轻轻荡着。
床榻内的视野朦胧, 还有淡淡的薄荷香, 与此同时,苏幻鼻端皆是卓景航的气息。
刚才两人靠的如此之近, 几乎肌肤相贴了。
原著中的禽.兽男主怎的良心发现?还是察觉到猎物不对胃口?
苏幻平躺着, 心情很复杂,她看着头顶的承尘, 纹丝未动,就连中衣的细带也忘了重新系上。
耳畔传来男子略显粗重的呼吸, 过了半晌之后,她才侧头看了一眼, 只见卓景航也在盯着承尘。
这时, 卓景航也侧脸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 似有什么莫名的情愫被点燃。
糟了!
这就是所谓的躁动了么?
苏幻内心澎湃, 表面故作镇定,说出来的话, 声音却如蚊子一样,“时, 时辰不早了, 早些睡吧, 明晨还要给你祖母和你父亲请安。”
这样的说辞显得生疏, 卓景航的腿太长了, 他屈着膝,用脚勾住了苏幻的玉足,之后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苏幻不是傻子,当即改了措辞,“明日一早要给祖母与父亲请安。”
卓景航闭了眼,好像相当的不愉悦。
苏幻完全搞不清状况,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了,这种事,她肯定不会主动送上门。
半晌之后,卓景航依旧粗重的声音传来,“睡吧。”
夜很长,这一晚注定了无数人彻夜难眠。
***
朱启明在未弱冠之前还没有正式封王,他依旧住在宫内。
这一天苏幻出阁,他并没有露面,也没有让人送上贺礼,对他而言,他的幻表妹依旧是那个纯白的小姑娘。
嫁不嫁卓景航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内室充斥着酒气,打翻在地的酒壶溢出汩汩白酒,湿了一地。
朱启明并没有醉,他脑子里十分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他即将要干什么。
那些人不是都巴望着他成事么?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至今,不也是为了所谓的大业么?
所以,他即便想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也只能藏着掖着。
朱启明觉之从未有过的憋屈窝囊。
这时,门扉被人敲响了两声,朱启明从大理石铺制的地面上站起身来,他理了理身上的锦袍,又恢复了清朗如玉的模样,“进来!”
很快,一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低垂着眼眸走了进来,男子开口说话时,却是没有阉人的阴柔,俨然是个正常男子,无非是乔装打扮了一下而已,“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朱启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男子道:“回禀殿下,太子与张首辅之前就通过气了,如果不出意外,张家小姐理应会许配给太子,就看皇上的意思了。属下还打探到太子私底下给张小姐赠了贴身玉佩。”
朱启明唇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这是太子一贯的作风,他除了投对了胎之外,还有什么长处?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人罢了!
但凡太子看上的姑娘,有几个能逃脱的?他竟然还肖想过幻表妹!
男子继续道:“太子与苏家那对姐妹花前个儿暗中联系了,殿下 ,以你之见,此事要不要捅出来?”
没有闹出大事,便不会对太子造成致命的影响。
朱启明当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他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继续派人紧盯着!”
男子果断应下,“是!殿下。”
男子退下之后,硕大的皇子寝宫又只剩下了朱启明一人,他内心空洞无助,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他最真实的自己。
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心善温和的三殿下不过是他展现给外人的一张面具罢了。
朱启明胸膛起伏,他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一弯玄月,浓眉紧蹙不舒。
这时候的镇国公府应该睡下了吧!
朱启明眼底溢出一抹骇人的冷意。
***
同一时间的宣德侯府。
女子的低泣声让央赫渐渐回过神,他看着榻上的满目狼藉,还有春雪身上可怖的痕迹,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年纪不小了,已经是该成婚的时候。
身边的两个美貌丫鬟都是母亲陶氏特意给他安排,用来启蒙的。
央赫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发生,他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会在幻表妹大婚的这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苏府回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上了榻,脑中只有方才一星半点的记忆,他从极乐中回过神,之后这种欢愉却被尽数冲散,分毫不剩。
他脑子依旧胀痛的厉害,没有理会受惊过度的春雪,而是兀自下榻。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动真格之后会是如何的可怕。
脚踏上遍布撕破的衣裳,央赫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表情漠然,之后提着剑,步子微沉的走出了屋子。
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无非是将春雪当做了她,否则他央赫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事实证明,他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想当初,他曾那般决绝的拒接要娶的人,却成了午夜梦回时渴望成疾的人。
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虚伪者,也是个十足的懦夫,明明已经喜欢的不得了,装什么大度君子?!简直可笑。
现在好了,即便他依旧渴望着,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央赫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短几月之内,那个淘气顽劣的姑娘成了他心头藏着朱砂痣,而他自己又做了什么?好像硬生生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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