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揽星楼看到张太医焦急的目光,“郡主,世子在里面发疯。”我点了点头,忍着泪进入室内。
白英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悲伤之感充斥着室内,屋子里一片狼藉,杯碗碎片到处都是,林奚趴在床边,眼神空洞像一只木偶,如果不是那还在滴落的泪,与白英简直无异。
一脚踩到了碎片,惊动了林奚,他微微抬眼,看到是我,又垂下眸子。白芷吩咐着小丫头收拾屋子。我走到林奚身边,抚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林奚,白英方才去和我告别了。”
他眼中似是不信,林一急急道:“世子,世子是真的,我刚见到郡主,郡主就知道白英姐姐去了。世子,我从小到大何时骗过你。”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她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多保重,让我照看你。”
“林奚,我们都是让她记挂的人,就不要让她这么担心了好吗?”闻言,林奚扑在我身上大哭,满室的人都忍不住落泪,他哭着与我说这两年白英有多不易,早知如此,便不会让她送自己回来。听着他一直在愧疚悔恨,原来,同病相怜还可以同病到这样?
我轻轻拍着他,等他缓缓神便带着他去外厅,让白芷给白英换衣物。
白笺抽泣着给林奚递帕子,我接过给他擦着脸。温声道:“你不要自责,白英说过她是愿意留在京中等你的。”
不多时,见云帆吩咐着人抬着棺进来,我起身:“你怎么会这么快?”他摇头不语,吩咐着人在厅中布置灵堂。
白芷示意我们进去,我拉着林奚进入室内,白芷已为她换上华服金簪。又为她上了妆。
白芷低声的和林奚说着,林奚缓缓到白英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轻轻抱起白英慢慢放入了厅中的棺中。
白幡已经挂起,白笺跪在在一旁烧着纸钱,白芷低声问我,要将白英葬在何处?我苦涩道,让她与云一做邻居吧。
让众人去休息,我昏着的时候大约他们也没怎么休息,我与林奚在灵前守了一夜,他不停的跟我讲着和白英的这两年,他说起初白英大约是不喜欢他的,是他死皮赖脸,纠缠着白英,每日想着法的逗白英开心,他缠了一路,白英才接受了他。
谁知回到侯府,他娘却不同意,白英心高气傲,当即就要回清凉山,他又撒泼打滚,不让白英走,就这样,白英留在了京中。白英就如见不得光一样,只晚间出来,平日大多时候待在府中,就是白日出来他们也是去城外游玩。
天将破晓时,他大约是累极了,靠着我就睡着了。我轻轻的拍着他,这大约是他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坎,只是不知道摔的却这么惨,他向来顺风顺水,极得家里人宠爱,最多不过儿时有小孩子挑衅寻事,那些都无伤大雅,此次,他失去的却是挚爱。
我听见柱子后有响动,轻转转头看去,却看到白笺一脸泪痕,红肿着眼站着,我示意她去那件披风,她轻手轻脚的从室内拿件披风盖在了林奚身上。
看着棺木,我在心中低低道,白英你放心,我定会护着他的。
过了许久,厅中渐渐亮起来,林奚猛地坐起来:“白英”
在他面前的是散发着离别之气的灵柩,他落寞的垂下眸子,低头不语,白芷他们听到动静进入厅内,我轻声道:“林奚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我们一会去送白英走。”
林一急急近前,扶起林奚往室内走去。想起身却发现腿早麻了,白芷扶起我坐在椅子上,端了碗参汤:“郡主快喝点,你刚醒来又在这熬了一夜,再有什么事,白英也会不安的。”
“给林奚送一碗。”
“郡主放心,我方才交代过林一了,他会盯着世子喝下去的。”
看众人都立在厅中,我方才想起来:“我那几天是怎么回事?”云帆脸色一变,道:“你中了魇术了。”
“魇术?”
“是南疆那边传过来的,你不怎么出清凉山并不知道,云家对这个却是有些了解。”
白芷道:“太子殿下那日走后,郡主昏睡不醒,好容易醒来却是神志有些不清,把云帆当作了云一,还问白英,后来便昏睡过去了。”
又道:“我让人去请大夫,云帆却说郡主有些不对劲,要出去一趟,让我好生照顾郡主。”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帆三日未回,我急的只好往元州发信,后来云帆带回一位大师,那位大师说郡主中了魇术。魇术会让郡主在梦中醒不来,渐渐迷失离去。”
我惊诧“后来呢?我醒来的时候并未见到什么大师。”
云帆接到:“他是玄门中人,并不能在京中久待,第六日时,那位大师说郡主快醒了,有人会送郡主回来的。后来便离去了。”
“那我是怎么中的魇术?”
白芷道:“梧桐苑疏于防范,是郡主回京前有人埋了带有郡主生辰八字的木偶和郡主的贴身物件在梧桐苑内。”
回京前?我悠的抬眼:“是她吗?”白芷点头。
“她虽在冷宫,不知身边何时收了一位南疆来的少女。”我冷笑。原来这么早就准备对付我了?
“要处理吗?”我摇摇头,“宫中知道我中了魇术了吗?”
“只知道郡主病了,太子殿下来过两次。”
“回去让人传信出去,就说我中了魇术,别忘了传给晏贵人,不,现在已经是晏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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