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三月,再有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长与居上下开始张罗起来,我说不过就是吃顿饭,怎的都这么欢喜?
白笺私下偷偷告诉我,听说我生辰后父王为我定亲,我愣愣的看着她,我怎的不知?
知道父王属意云帆,可总要告知我一声吧?我摆摆手让她去玩。
转身往去外公的自在居走去,进行每日一例的请安。
已是十年未在清凉山过生辰了,儿时外公总是送我一堆东西,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要我好好珍藏,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外公捋捋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无从反驳,只得收好。
记得第一次在京中过生辰时是六岁,彼时刚入京不久,话很少,更是不与其他皇孙郡主来往,皇爷爷要为我办个小宴,也借此机会让我和小辈接触接触。
那一日,太阳很暖,空中时不时飘来花香,十一叔因为敏贵妃有徉,便让白芷和南星带着我先去,说是晚间再带我出去玩,宴会办在宫中的映月湖边,不想那么早入席,只得沿着湖边磨磨蹭蹭。
迎面突然走来一个比我高一头身穿宫装的女孩,身后跟着一群宫人。趾高气昂的,不知是哪家的郡主?
我心里想着不知晚间十一叔会带我去哪里玩,不期然刚擦身而过。
“你站住!”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说的是我,淡淡看着这位郡主有何指教。
她微微抬了些下巴,问道:“你见了我怎么不说话?”
我不解,实在不知道她是哪位?大约是我眼中的疑惑激怒了她。
她愤愤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白芷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原来是出自东宫的郡主,只见过东宫的惠郡王,却未注意过这位郡主,出身不一样,底气自然是与他人不同。
我不理她,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她的大叫:
“赵醒之!你没听到我说话吗?竟敢不理我!”
她便跑来要推我,白芷一把抱过我,“噗通”一声,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位郡主停不住脚步冲进了湖里。
惊起一片水花,同时受惊的还有跟着她的一群宫人。
一阵兵荒马乱后她被人捞了上来,宫人急忙给她披了件披风。
此时已惊动了那边已入席的人,宫人有的去传太医,有的去禀告,渐渐这边聚集了些人,因为捞的及时湖边又浅,只是略狼狈些。看着是无大碍。
一宫装妇人匆匆跑来,喊道:“和安,和安!”
原来是叫和安,有些耳熟,想来是十一叔说的那一列叽叽喳喳了。
“和安怎么会落水?你们这么多人怎么照看的郡主?”那群宫人齐刷刷的跪下磕头。
只见那和安恨恨的看着我,畏在那妇人怀中,指着我嘤嘤道:“母妃,是她推的我!”
我愕然,这便是昨日林小胖说的宫内最擅长的“栽赃”吗?
那妇人见我不语,擦了擦不知有没有的泪:“不知我儿何处得罪了成元郡主?同样是皇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噔噔噔几声,林小胖跑我身边,激动的比划着:“侧妃娘娘别胡说!我刚才在远处看到了,是和安郡主自己掉湖里的!”
那妇人慢悠悠的瞥向林奚身后的宫装妇人:“请林侧妃管好娘家侄儿,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林侧妃不知所措的站在林奚身边,林奚大声道:“是我看到的,关我姑姑何事?”
他说完眼睛一亮,声音中带着惊喜:“圣上来了!请圣上做主。”
众人回身,皇爷爷身后跟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往这走,待到身前众人行礼,那妇人便哭哭兮兮的说着,和安也在一旁啜泣道她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我见林奚额上都出了汉,上前拽了拽他的手。
皇爷爷听完,脸上略有些不悦,看着我有些说不出的情绪。道:“小孩子之间的事就让小孩子之间解决,大人不要插手。”
那妇人怯怯不敢再开口。
“和安和成元自行解决。”
我听了心下有些微妙,我慢慢走近和安,她手中攥着披风,不知我哪得罪了她,看向我的眼神很是讨厌。
我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你说我推了你?”
她咬牙道:“就是你推的,不然我还能自己掉下去?”
我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在哪推的?”
她两步跨我身前,“就在……”
“啊!”
而后又是“噗通”一声,离的有些近,水花溅到了我身上。
我不顾那位侧妃的大喊大叫,也不顾欣赏众人的目瞪口呆,走到皇爷爷身前,声音毫无波澜:
“这次是我推的。”
皇爷爷牵上我的手,瞥了一眼刚捞上来流着泪发抖的和安,便牵着我转身离去。
宴会上皇爷爷不在给大家介绍我,众人也都认得我了。
后来,据林奚说,我那天一战成名,从此京中勋贵无人不知。
一路想着当年的往事,心下有些发笑,年少果然容易轻狂。
进入自在居才发现院子里并无人,我便往书房走去,还未到书房隐隐听到有人说话,像是父王,父王不是去练兵了吗?
怎么回来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刚转过弯发现纪泽守在书房不远处,见我过来疾步到我身边,在他未张口前,我示意让他别说话,他一副欲言又止,极其纠结的样子,我瞥了他一眼,纪泽便低头后退,离我两步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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