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冷了,冬日已来临,树叶也渐渐飘落,白芷为我换上稍厚一点的衣服,披了件披风。
正拿发带为我系发,我道:“用昨日的那只木簪。”
白芷温声道:“郡主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眼中都带着笑意。”
我看着白芷,轻声问道:“白芷,你对南星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疑惑道:“郡主怎么会问这个?”
“你?”
她眼中似是闪过一抹光。
“阮阮!阮阮我回来啦!哈哈……”听见喊声我便起身往外走。
在我刚踏出房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人向我扑来,我心中甚是惊恐,白英一个健步挡在了我前面。
她一只手抓着这行凶者的肩膀,皮笑肉不笑:“世子爷先冷静一下。”
林奚挡开她的手,满脸笑意道:“阮阮,是不是很惊喜?哈哈,我信件故意发的晚些的。”
他几步走向我,一把抱住:“阮阮,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很想我?”
我缓了缓神,对这位差点给我造成惊吓的人道:“嗯,很想你们。”
然后他便拉着我到厅中开始抱怨:
“你不知道,我昨日如果自己快马加鞭是能赶回来的,可我爹非要城外的镇子上休息一晚上,一早跟我爹先回了府见了一面我娘我就过来了。”
又可怜巴巴:“我还未用早饭。”白芷闻言立刻让人摆饭。
“让人去府门口马车上卸东西了,我路上带了许多东西,白芷你和南星快去看看吧。”
白芷笑着道谢。
饭桌上林奚先是狂吃了一阵,好似饿了三天似的。
然后慢慢的喝着粥,叽叽喳喳的开始长篇大论,好些还是信中已经告诉过我的,我只能不厌其烦的继续听。
“对了,阮阮,我们回来的时候,王爷还让一百人随行,到中州去采买军用药材呢?王爷还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都在车上。”
又道:“过几日就是圣寿节了,白芷她们哪天成亲?”
“明天来不及,不知道你回来的这么早,后天吧?”他拧了拧眉头。
“蝉子还没回来,怕是赶不上了。”
“他昨日回来了。”
“啊?昨日就回来了?怎的比我还快?都怪我爹,不然一定是我先到京的。”
我给他倒了杯茶水:“都一样的。”我想了想,今日府中该是准备起来了。
“白英让人去请蝉子,越灵深,还有纪尚书家的纪泽。”
林奚问道:“纪泽?你和他很熟?”
我淡然:“不熟,以后就熟了。”
又叫赵管事:“让府中的人去订下后日要用的瓜果蔬菜。”
“请的人会不会太少了?白芷和南星有没有家人?”
我沉吟道:“南星是孤儿,白芷,白芷的长辈我明日会让人去请。”
他见我慎重的盯着他,立马靠近我,我道:“人来了你别乱嚷嚷,别告诉其他人。”
他睁大了眼睛:“白芷什么身份?难不成还是金枝玉叶?”
我看着他不语。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阮阮,你可别骗我,这怎么可能?”
然后又抓着我的手:“那她怎么会做女官?”
我道:“这个说来话长。”
他迫不及待:“那你快长话短说!”
我遂对他说起白芷的身世。
还是后来皇爷爷告诉我,皇爷爷说她虽是女官,却是出身郡王府,是个真正的金枝玉叶,宗室之后。
只是郡王妃早产,郡王宠妾灭妻,郡王妃郁结难舒,没撑多久便去了。
郡王妃母家早已无人,因是皇后赐婚,临去之前让自己陪嫁丫鬟偷偷把白芷抱到一位族叔那里,请那位长辈带她入宫,送到了当时还在世的皇后身边,就是我的皇祖母。哭着请求皇祖母收留还在襁褓中的白芷。
还道,孩子太小,回到郡王府都不知能不能长大?皇祖母心下不忍,就让人把白芷养在了绘云山庄。让人教她念书识字,可白芷却喜习武,再大点时,就回宫中当差了。
林奚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良久,眼中带着愤恨:“是哪家郡王府?”
“那郡王没了郡王妃,便要请旨立他的侧妃为郡王妃,被皇爷爷赶出了昭阳殿,到现在也没有郡王妃。”
林奚惊道:“怎么是他?”
我点头。
他又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在外一派端庄温雅,谁知竟是这种人?”
他又一副难过的样子:“白芷好可怜,这些年我竟只把她当成普通的女官,怪不得我总觉得她和别的女官不一样。”
“世子说说我哪不一样?”身后突然传来白芷的声音。
“啊”
林奚一下蹦起来,像是说了别人坏话被人当场逮住一样。
“白芷,你吓死我了。你都听到了?”
白芷浅笑着看着他,林奚道:“对,就是这样。”
我看向白芷,确实气质出众,不怒自威。怪不得平日里府中的人都怕她。
“世子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就行了”
林奚连连摆手嬉笑:“不敢不敢。”
白芷也不介意,如以往一样。林奚自此后却是对白芷敬重有加。
等了半个时辰,请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蝉子一进来便看到林奚,惊喜道:“行之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奚撇嘴:“不早不早,今日一早刚到,输了你一筹。”
众人皆笑,又和越灵深见礼。越灵深看向我发上的簪子,笑意越发的深。
蝉子则看向纪泽,后者有些拘束见礼。林奚自来熟的上前搂住纪泽的肩膀笑道:“都是同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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