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兽抹了把脸上的水，给陵鱼赔了个笑脸。
都是祖宗，就他一个儿子。
大气都不敢出。
“东西买回来了，你先上来呆一会儿。”
周灯对着陵鱼招招手。
她眼睛一亮，立马游了过来，张开双臂，歪着头，满面天真。
周灯笑笑，给她抱到一边，撩点水泼在鱼尾上。
“等下，很快就好。”
他放干仿生海洋中的水，顺着梯子跳下去。
书鱼跳上箱子，从里面扯出根塑料管，试图帮着点小忙。
“谢了。”
周灯接过，招呼讹兽，“来，帮我把东西递一下。”
讹兽点点头，正想把东西拿出来，迎面甩来一条潮湿的鱼尾，他一愣，脑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
一个灵巧鹞子翻身。
他的身体向后倒，整个兔子弯成了九十度角，就是还没支撑上一秒钟，“啪叽”一声，摔了个眼冒金星。
讹兽多委屈啊。
简直没法在这呆了。
他连呼吸好像都是错的。
“陵鱼。”
周灯皱了皱眉，回了上边，在陵鱼头上轻轻拍了下，她嘟起嘴，偏过去不吭声。
她就是不想让讹兽碰她的东西，有错？
但周灯不让，她暂且委屈一些，也不是不行。
讹兽躲到一边哭去了，书鱼倒是兴奋的很，忙前忙后的丢点小零件下去。
力气虽然不大，但是速度还挺快。
剩下的几个大件，也有陵鱼抱着递过去。
仿生海洋里安好了新的过滤系统，价值五位数的设备装上，整个看起来都亮堂了不少。
重新放上水，陵鱼跳进去游了两圈，一脸兴奋的对着周灯点点头。
毕竟这才是当事人，她满意也就行了。
书鱼三脸的羡慕，周灯看了它一眼，心想着也该给其他的地方修整一番了。
见这边陵鱼快活起来，没空注意其他，讹兽小心翼翼的挤开书鱼，道：
“老板，你今天去哪了啊？”
周灯一眼就看出他想问什么，道：“没到玫瑰那，去医院了。”
“哦。”讹兽有些失望，想要掉头就走，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关心周灯，随口问了句，“老板，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有点吧，知道了个拓天投资，和白家背后的人有关系，但不确定跟穷奇是不是一伙人。”
“哪可真不得了啊。”
讹兽压根就没听多少，向外挪了两步，忽的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吵嚷道：“老板，你刚才说什么投资？”
“拓天投资，怎么了？”
“这家公司我知道啊！”讹兽蹦了回去，歪着头，道：“是多久之前来着，有个拓天投资的经理，脑子好像有毛病，到我们那去谈收购，不过都没见到玫瑰，就给保安轰出去了。但那人不死心，又来了几次，还都是凌晨偷偷摸摸的进来，被玫瑰撞到，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周灯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讹兽一愣，连忙顿足捶胸的发誓道：“老板，你不要怀疑我啊，我可不是二五仔。你知道的，玫瑰那夜总会是多少年的老字号了，生意好得很，这么久了，还真只有拓天投资的那个经理要来谈什么收购，我觉得稀奇，就多留意了下，一点的二心都没有啊！”
“你见过那个经理吗？”
“没。”讹兽老老实实的摇头，“他每次溜进来的时候，我都去睡觉了，是听玫瑰和保安说的。”
“你说他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是为了找玫瑰？”
讹兽点点头，又忽然觉得不对，声音也跟着犹豫了不少。
“应该...是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去找你的。”
周灯叹了口气，拿出黑色碎片，展给讹兽和书鱼看。
“这东西，和山海经有点像，之前书鱼就是被这个给控制了。”
书鱼三个脑袋凑过来，盯着黑色碎片看了一会儿，茫然的摇摇头。
“我不记得。”
“这东西竟然能和山海经一样？”讹兽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警惕道：“老板，这东西看着不干不净的，会不会有危险啊？”
“没办法，只能先留着。”
书鱼看没事发生，一个脑袋凑上来，在碎片上啄了啄。
毫无反应。
好似只是个极为普通的碎片的一般。
“老板。”书鱼昂起头，神情有些低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灯在它头上摸了一把，“没事，我们慢慢查。”
都拿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讹兽见风平浪静，终于敢围了上来。
他瞧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道：
“老板，这东西好拓天投资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说当初那人，是去找我的啊？”
“就是个猜测而已。”周灯将黑色碎片握在掌心，眼中有寒光一闪，道：“这碎片能控制书鱼，对你也可能有用。拓天投资和白氏医馆联系甚密，他们对黑色碎片知不知道，知道多少，我们毫不清楚。抱着最坏的想法，如果是拓天投资的人知道了你在夜总会，会不会打着收购的由头，过去想要控制你？”
讹兽被说的毛骨悚然。
他虽然不是单纯的食草动物，但却真没有任何战斗力。
靠着嘴巴功夫占点便宜，不代表想给他捉去当个小宠物或是试验品。
他越是想，越觉得周灯的话可能性很大。
“老板啊。”讹兽哭丧着一张脸，挤到周灯身边，“我之前说想要走都是开玩笑的，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可不想也被关到笼子里抽血啊，我胆子小，还晕血，没几天可能就完了。”
他哭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掉。
周灯看他一眼，道：“放心，应该回到山海经的异兽，就不会给黑色碎片给控制了。”
在没回到山海经之前，书鱼还会对黑色碎片有所反应。
但现在，它在上面啃两口，都无事发生。
这黑色碎片，真像个低配山寨版。
讹兽立马止住了抽泣了，问道：“老板，这东西是不是山海经的一部分啊？不应该啊，山海经都破到掉茬的程度了吗？”
“不是，我试过了。”
周灯收起碎片，道：“我回去睡一会儿，晚上跟我出去招聘。”
讹兽一愣，“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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