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长心里委屈的很。
他好好的做着买卖，和周灯八竿子打不着，谁知道第一次见面，连饭碗都给摔个稀巴烂。
仇人就在眼前好端端站着，他还要忍气吞声的躺在病床装尸体。
平白遇见个煞神，算他白家倒霉透顶！
白院长忍着冲上去在周灯身上咬下两块肉来的冲动，寒声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
“挺多的。”周灯打床头柜上的果篮摸出个苹果，在手里颠了颠，道：“我们的人民警察还真够贴心的，连你这种人，都要一视同仁的照顾。”
白院长气的双眼发红，咬牙道：
“我一辈子治病救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治病救人？”周灯乐了，“白院长，你也配说这话？以为卖点药，就能给自己当成济世神医了，你那丹丸到底有没有作用，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的药当然有用，你...”
“书鱼的血，到底有什么用处，难道你比它都明白？”
周灯打断他的话，又道：“要不要我把书鱼带来，和你当面辩一辩？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它一定很高兴，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书鱼是谁吧？就是我从你那地下室的笼子里抱出来的...你的聚宝盆！”
声音落下。
周灯险些压不住火气。
眼中仿有两道火龙喷吐而出。
要灼到白院长的身上，将他烧成灰飞烟灭。
有些事，是原则，是底线。
利用病人的求生欲和家属的希冀敛财，本就是不容挣扎的死刑。
他甚至没资格拥有辩驳的机会。
周灯失去过家人，一夜之间，他的全部被彻底的摧毁。
他比谁都明白，绝望带来的滋味。
白院长的脸色变了，瞪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喃喃道：
“书鱼，你是说我的神鸟，它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可能呢？”
“神鸟？别扯了，它一直都是书鱼。”
周灯深吸口气，将胸口激荡的怒气散开，缓和了下情绪，问道：
“你是怎么得到的书鱼？”
白院长不吭声了。
他闭上眼，一副不容打扰的姿态。
周灯看了他一眼，将苹果丢到垃圾桶，顺便扯了张纸擦干手上的苹果汁，淡淡道：
“你可以不张嘴，但别忘了我刚刚和你说过什么，书鱼被我送到了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黑色碎片也在我手里，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能让他们照顾好你儿子？靠以前合作的情分？”
“他现在是通缉犯，而且那伙人伤了个叫王其的警察，他父亲说出名字都能吓死人。现在还觉得，你儿子会被当成座上宾照顾吗？”
周灯拿出黑色碎片，在白院长睁开一条缝隙的眼前晃晃，“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和你合作的是什么人？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保你儿子一命。”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白院长终于张了嘴，他长叹一声，眼带惶恐的瞥了眼周灯手里的黑色碎片，“我只知道他能控制神...书鱼，拿出来，只要在三米的范围之内，书鱼就会乖乖听我的话。而且...”
白院长的声音顿了顿，犹豫了下，才道：“还有一点，你可能不会相信，这碎片能将书鱼收进去。”
“收进去？”
“是...是。只要将碎片碰到书鱼，它就会消失，出现在黑色碎片里。”
周灯心中一动，连忙问：“那你怎么叫它出来？”
“我也不清楚。”白院长苦笑一声，“我吓坏了，把这碎片丢到地下室锁起来，第二天一看，书鱼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他形容的越多，周灯就越觉得熟悉。
这...怎么和山海经差不多？
但很显然在玄妙方面差了不少，更像是个简略的山寨版。
周灯想到，刚开始研究黑色碎片时，他还将碎片放到了山海经上，想看看会不会有所反应。
结果，毫无所获。
没想到相似之处竟然在这里。
可黑色碎片不是山海经，却拥有能掌控收容异兽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灯皱紧眉，心中的迷雾笼了一层又一层。
“你是怎么得到这碎片的？”
“我也不知道。”白院长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好像忽然出现的，我一睁眼睛，就很自然的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了。”
他表情诚恳，看起来并不像是撒谎。
早上睁眼，发现多了个宝贝，还能坦然的接受？
白院长是多纯种的老狐狸，心里不转千百个弯，给宝贝藏起来研究一段时间，才不会轻易的去在他的聚宝盆身上使用。
所以，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周灯实在是想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要么是白院长撒谎，要么...就是给他碎片的人或者谁有点的特殊的本事。
他的脑海当中忽的蹦出穷奇的影子。
两者之间，难道会是同样的人在背后操纵？
周灯心思活络起来，看了眼白院长，问：
“你认识丰沛吧？”
白院长叹口气，点点头，“认识。”
“秋先生呢？”
“那是谁？”
周灯没回他的话，转而问道：“痛快点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后生，你确定要知道？”白院长忽的笑了，眼中分明多了丝阴狠的味道，“也是，你知道的够多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周灯也笑了。
“我仇人够多的，你说的这个，还是最弱的一伙。”
身上沾血的硬刀子，他还能不怕？
全当周灯在逞强胡扯，白院长嗤笑一声，道：
“行，你有本事，我儿子可就全指望你了啊。”
“放心吧，我要是见到你的好儿子，一定让他抓紧滚到国外去，国家这么多人，也不缺他个败类。就是不知道，外国人信不信你们胡诌八扯的鬼话？”
三言两语，白院长被气的脸黑了不少。
不过这样正好，能像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了。
周灯也不在乎他愿不愿意说，干脆的继续问道？
“得，你也别和我在继续扯下去，这病房在八楼，门口有人守着，我不信你能跑出去，还是干脆点，我不想多浪费时间，你也为你的好儿子打算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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