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不清楚。
讹兽嘟囔了一路，到底也没讲清楚他和玫瑰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那点只言片语里，周灯只听到说他们已经认识了很长的时间。
更多的，讹兽就念叨不出来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个多复杂的故事。
玫瑰极有效率。
周灯回了动物园没多久，她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讹兽瞄了一眼屏幕，触电似的将手机丢给周灯，一溜烟的钻进草丛里没了影子。
周灯无奈，只能接了电话，抢在另一头开口之前，先道：
“玫瑰小姐，我是周灯。”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恶呢？”
“他...”
瞄了眼讹兽消失的草丛，按照一只兔子的脚程，这个时候已经找到书鱼，死皮赖脸的和它挤在一处了。
也不能实话和玫瑰说。
要是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小恶，和一只鸡抢地盘打架的话，刚谈好的买卖，还没等成，就要全盘告吹了。
“他去休息了。”
“可真早。”
周灯一阵心虚，硬着头皮接话，“不然我帮你去叫他？”
玫瑰的声音顿了顿，一声微弱的叹息传来。
“算了，不用了。周灯是吧，我这头确实有个不错的买卖，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客户，捣腾古董的，最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说有人惦记杀他，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想找个靠谱的人保他一阵，价钱不是问题。”
周灯眼睛一亮。
这不是他最希望能遇到的买卖吗？
“可以。”他一口应了下来，道：“玫瑰小姐，这个我...”
“先别急。”
周灯的话还没说完，玫瑰打断他，“我要先给你讲清楚，这个活儿呢，不好干。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但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要求很高，据说之前雇了一批人，都因为不够格，没一天就给辞退了。”
玫瑰抿了口水，继续道：
“还有，假如你的人过了关，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能离开他家，不过除此之外，倒还真的没其他要求。报酬暂定二十万，预付五万的定金。”
二十万。
对于现在的周灯来讲，还真是个充满诱惑的数字。
他深吸口气，手掌压住沸腾般的心口。
这个生意，他无比想接。
只是还不清楚具体，先要谨慎一些才行。
“玫瑰小姐，什么时候方便见他一面？”
“我和那头联系一下，等下把地址给你，你明天直接带着你的员工过去看看吧。还有，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周灯报上了手机号码，跟她道了声谢，挂了电话，快步走向水族馆的方向。
他走到一半，拿起电话给九尾打了一通，让她找到讹兽，带他一起过去。
不过一天多的功夫没去看陵鱼，这小祖宗就在水里闹起了脾气。
尾巴重重的拍打着水面，掀起的水花打了周灯一脸潮湿，他随手一抹，对着趴在玻璃壁上背对着他生闷气的陵鱼招呼。
“陵鱼？”
陵鱼不回头。
尾巴甩的更重了。
周灯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包鱼干，自言自语道：
“既然你不想吃的话，那我就拿去给九尾了，她之前还说想尝...”
话音未落。
陵鱼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周灯面前。
她一把抢过了鱼干，指甲划开包装袋，抓起一把丢进嘴里，两腮被撑得鼓起，半条小鱼尾露在红唇外，她用力的嚼了嚼，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最底下剩的残渣也不落下，抖抖包装袋，昂起纤长的脖颈，全部倒进口中。
一袋小鱼干，被她在一分钟之前吃的一干二净。
陵鱼一抹嘴，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看了眼周灯。
周灯立刻一竖大拇指，“厉害。”
陵鱼冷哼一声，对他敷衍的态度极为不满。
只是她还没来的及做什么，远处，九尾狐和讹兽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狐狸和鱼，素来看不对眼。
陵鱼才好了几分的脸上沉了下去，瞪了周灯一眼，想要扭身潜到水底，可瞄了九尾狐一眼，她咬着牙，双手抱胸，僵硬的保持了原来的姿势。
另外两个异兽也没比她好到哪去。
被强抓了壮丁，又要同时面对九尾和陵鱼，讹兽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一见周灯，他哭着嚎着跑了过来，躲到周灯身后，才算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老板在，至少那两个女人不会把他当成兔肉刺身。
“主人，怎么忽然叫人家到这儿啊？”九尾狐横了陵鱼一眼，软着身子凑上来，倚在周灯肩上拉长了嗓子嗔道，“一股鱼腥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海鲜市场呢。”
生怕陵鱼听不到似的，她说完，还不忘了笑笑，又道：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这里还真的有一条鱼了。”
陵鱼气急，想冲上来在给她来点教训，周灯连忙挡在了中间，好声好气的劝了两句。
讹兽一言不发，两个女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她们真是不能凑到一起。
要没有周灯，估计这会儿已经是打的天翻地覆了。
夹在中间着实难受，周灯叹了口气，趁着她们的第二回合争斗还没开始，连忙把和玫瑰的对话讲了一遍。
这种出外差的任务轮不到他这个食草动物，讹兽第一个举了手。
“老板，我觉得这种工作，就应该交给九尾狐，区区人类而已。当然了我说的区区人类里不包括老板，您不一样，您是我们的主人，您...”
他说一句正事，能跟一百句废话。
九尾狐不耐，恶狠狠的瞪过去一眼，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态。
“主人，人家还是重伤呢。”
讹兽挺想说她每天在园里活蹦乱跳的，可不像是重伤的样，但当充满了威胁的视线转过来，他乖乖的闭了嘴，盘腿坐在周灯身后，一点的动静都不敢发出来了。
周灯点点头，“也是，你现在的状态，出去了怕有危险。”
“是呀。”九尾狐立刻顺杆向上爬，“人家这么漂亮，到外面了，很不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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