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子时,华清和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秘籍,他吹灭烛光,捂着脑袋,躺在床上。
“看了这么久,一个大气不敢喘。”
华清和躺下前还专门看了看对面师姐的房间,发现已经熄灯,他小心翼翼地将秘籍藏于怀中,躺在床上,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蛙声,尽力入眠。
“这开篇半个字没有,就是一个人站着不动,啥意思呢?”
“什么都没看明白,还耽误背诗时间。”
“算了,今天就这样了,明天起来,去后山寻一僻静处,再练。”
......
第二天清晨,华清和便早早起床了。
“天气不错,真是适合修炼的一天。”
他洗漱穿衣完毕后,伸了个懒腰,提着剑,后腰间插上明月箫,又摸了摸怀中秘籍,满脸欢喜地出门了。
“终于不用劈柴看门了。想那后山谷中,此刻应该有山挡着,太阳照不到,我得抓紧去寻一处静地。”华清和边想着边大步向后山走去。
华清和正快步行走,刚到后院,便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清和师弟!”
华清和回头来看,原来是黎山向他跑来,边跑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干嘛,又要让我去看门?”
黎山停下脚步,哈哈一笑,说道:“师弟误会。”
“那你喊住我,意欲何为?”
“山门……”
不知是黎山一时口吃,还是刚刚跑得太快,气没喘上来。
“果然是让我去看门,没门!”
华清和等了他三个呼吸,没有后话,便脱口而答,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黎山立马拉住华清和,调整声色说道:“不不,师弟既然已是师伯亲传弟子,那便无需做这些杂务了,是山门外昨天的那位周将军,现在后殿正厅里。”
“他来了,有你们对付,找我作甚。”华清和不假思索。
“他问了我们关于你的消息以后,便指名道姓要找你。”黎山终于把话说完了。
华清和吃了一惊,说道:“找我?搞错了吧。”
“没有,他还带着四个小兵,抬了两个大箱子过来。”
黎山看着华清和狐疑的表情,继续说道:“赶紧随我过去吧,他找的就是你。”
华清和大好的修习兴致被打断,心有不爽,但又不敢得罪来人,只好跟着黎山过去。
......
华清和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来到了太极广场,还未靠近正厅,就看见那披着一身铠甲不嫌热的周将军。
周将军早早就在正厅门口等他,看见华清和过来了,脸上露出无以言表的喜悦。
“清和小友,你来了!”
周皓笑脸相迎,完全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
然而他粗鄙的笑容实在提不起华清和的热情,华清和心中奇怪周将军为何对自己态度大转变,但是表面上陪笑道:“周将军真是好风采。”
“哈哈……”
周皓笑声粗犷,一身酸俗气息迎面而来,让从小浸淫诗书的华清和,十分作呕。
华清和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并控制着呼吸,尽量不闻周将军身上的酸臭味,然而表面平静无波,跟着他干笑着。
“清和小友,昨日我有失礼数,勿怪勿怪。”周皓粗中有细,知道华清和逢场作戏,便认真道了个歉。
华清和听到周皓此话,倒是有些吃惊,他连忙调整态度,说道:“不知周将军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我们进屋坐下聊。”
周皓的举止仿佛没感觉自己是华阳山的客人,反而对华清和客客气气的。
华清和虽有不解,但也耐着性子,跟着他进了正厅。
厅中黄洞元、孙智清都在,华清和一一行了个礼,然后坐下,心里纳闷:“一向和黎山形影不离的朱矮子哪去了?”
正思索间,周皓还亲自让偏将把自己桌边的一杯茶水给华清和递了过来。
“这是洞元先生刚刚为我倒的,我还没动过,清和小友赶过来,应该口渴了,喝点!”
周皓谄媚的态度不仅让华清和不得其解,在场众人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将军,你说等我这位师侄来了再说。”
黄洞元言语缓慢而有节奏,修长的眼睛瞥了下华清和,继续道:“那到底所为何事呢?”
周皓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鄙将听闻清和小友来自四川成都?”
华清和隐约间猜到周皓想要做什么,他沉默片刻,回了声“嗯。”
“鄙将在成都有个好友,不知清和小友认不认识。”周皓饶有兴趣地看着华清和。
“哪位?”
“韦皋,三年前继任剑南节度使,领成都府尹。”
华清和的确认识他,因为自从三年前成都府尹严武去世后,新任府尹韦皋便常来府上,和雷威交好,他只比华清和大了七岁,但是年少有为,华清和直呼他为大哥,虽然华清和二叔也姓韦,但两人并无关联,同姓不同源。
然而接下来华清和立马就起了疑心:“周皓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是韦皋现今仅二十有三,两者相距千里,怎么会是好友呢?”
只听得周皓煞有介事,手舞足蹈地说道:“我也是昨晚才听他说,你来了这里。”
“韦大哥也来了宣州?”华清和惊道。
“没有没有,他飞鸽传书告诉我的。”
周皓笑了起来,仿佛说谎话不打草稿,此话一出,没一个人相信,但是众人看他的模样,却都心知肚明,没一人愿意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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