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你坐下,别站我身后,就在此见证我们三人结义吧。”
皇甫冉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他拿起茶杯,向众人行了个礼,歉道:“茂政扫了大家兴致,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说完便连茶叶也一起喝进了喉咙。
杨心随不禁大笑起来,十分洒脱。
“皇甫先生,不必如此,你既有自己想法,我们便尊重你的决定。”
皇甫冉也跟着笑了起来,惭道:“今夜良辰,不能多耽误了,你们准备,我去后面给你们拿些酒水瓜果,还有三柱香。”
说完便起身,要进入后堂。
杨心随见状,制止道:“皇甫先生留步。”
皇甫冉立刻回过头来。
只见杨心随眼神中掠过一丝随意,他笑着说道:“我平生不好这些繁琐之事。”
“我等相交,重在交心,无需这些条条框框。”
“我看今晚月色不错。”
“不如我们简单些,对月结义,如何?”
“杨兄竟是豪爽之人。”刘长卿见他不怎么说话,未曾想竟是这等爽快之人,有些吃惊。
雷威笑道:“我就喜欢心随贤弟的真诚恣意。”
雷威、刘长卿本也是性情中人,见杨心随豪爽真诚,又如此志同道合,便在皇甫冉的见证下,就此对月结拜。
“我看二位比我年轻,长卿又比心随年轻,那大哥的位置我就当仁不让了。”
说完此话,雷威抚腹而笑,得意之色写在脸上。
“我竟然就这样与人结义了。”杨心随心想,表情有些恍惚。
雷威看到杨心随似乎有些心事,便走过来拍了拍杨心随的肩膀。
杨心随回过神来,只听得雷威又对着刘长卿笑道:“心随是三弟,长卿就是四弟。”
二人忽听闻“三弟、四弟”,有些奇怪,但转念就想了起来,雷威的义弟韦景昭没有到场,想到这,便哈哈笑了起来。
“四弟,你最小。”
“今日席间,我听严武说你生性好琴,那这把‘春雷’便送与你了。”
雷威说完便将春雷琴递与刘长卿。
“这…”
刘长卿十分意外,但内心也确实惊喜异常。
“这把春雷琴,是雷公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今日和雷公刚刚结拜,就受此大礼,我真是既欣喜又感动。”
“而我今日未曾携带回赠之物……”
“拿着吧!”
雷威继续道:“兄弟之间,不需礼尚往来,况且今天你舍前程而救琴庄,对我来说,便已是最大回赠!”
刘长卿只好接过春雷,正准备还礼,却见雷威缩着眉头,摆手道:“以后我们兄弟之间,不用多礼!”
刘长卿只好作罢,他抱起春雷琴,不住抚摸,脸上充满欣喜之色。
“三弟也莫着急。”
雷威想起杨心随白日解围之事,有些愧疚。
只听他说道:“清风、枯木龙吟和春雷都已赠完,琴庄目前再无古琴了。”
“但我雷威别无所长,唯改日再制一把,送与贤弟!”
雷威语气大有安慰之意。
却见杨心随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看着杨心随复杂的表情,雷威思索起来。
他没有讲话,只是看着杨心随。
只听杨心随认真说道:“大哥赠琴,三弟十分高兴,可我却有个不情之请。”
“贤弟但讲无妨。”
雷威语气中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严肃起来,等他回答。
此时刘长卿也将春雷放回琴匣,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我想请大哥领我去一次神桐林。”
杨心随说出心中话后,仿佛解了积郁一般,满脸舒畅。
“贤弟可是想寻神桐木?”
“不错,既已结拜,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想让大哥帮我制得神琴。”杨心随说完,表情深重,看着雷威。
空气中半晌没有波动。
雷威忽然表情放松,笑了起来,高声道:“我当是什么难事。”
“我正打算再去一次,不然我如何制琴送与贤弟呢?”
杨心随喜道:“大哥真的愿意赠我神琴?”
“神琴有夔怪守护,三弟实力深厚,只需击败夔怪,找到神木,那便能做出神琴,送与三弟。”
“好!感谢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雷威从未见过杨心随如此兴奋,他拉住杨心随的手道:“贤弟,不着急,我们明天再出发。”
杨心随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惭愧:“对不起大哥,我有些激动。”
“我也尽一份力!”
刘长卿忽然说道,然而话刚说完,就想站起来,突然一阵剧痛从伤处传遍全身,登时浑身瘫软,又坐了下去。
“四弟你有伤在身,需要静养,就别去了。”
雷威缓缓走到刘长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关切之情。
“四弟放心养伤,等我二弟景昭来了,我让他同去,贤弟静待佳音即可。”
雷威的话如同定心药丸,刘长卿觉得在理,尤其他说韦景昭也会同去之时,自己就更加放心了。
皇甫冉忽然问道:“雷公,我也尽一份力,可以吗?”
雷威回过头来,看向皇甫冉:“四弟长卿有伤在身,我想你能够在这照看他。”
“大哥,我无需照看,你就让茂政同去吧。”
说完又是一阵剧痛,皇甫冉看着刘长卿痛苦神色,他考虑了下,问道:“雷公,我隔绝人世十年,只记得二十年前韦先生弃诗派,拜入华阳山改修道境,师父是世称玄静先生的李含光。”
“不知韦先生现在何等境界了。”
雷威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致,反问道:“那你可知道玄静先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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