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小童心有点累,他家那位前太子殿下,居然又把人弄到眼皮底下来了,这是嫌之前吃的教训不够多?
一旦被发现,那简直就是山河变色,天崩地裂。
他无奈提笔,给人写信,写完让人把信偷偷送出去给人,告诫那一位,一定要忍,慢慢来,千万别一个没忍住,把人给吞了。
他送完,穿着一身天鉴祭服,无聊的走在宫里,散着步。
自从那位接了定远侯的位置,就十分忍心的把孤苦无依,如花一般的他给扔进了宫,用来迷惑君王。
现在,成功了,他的宠爱高过后宫一群貌美嫔妃,连皇后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
他觉得吧,自己要是投身女胎,没准就是一遗臭万年的祸国妖妃!
可惜,不是......
“司大人。”
小童真名司巩,现任天鉴掌鉴,平常主持各种盛大祭祀及帮着魏帝询问天道,解一些灵异鬼神之事。
魏帝就差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了。
所以,杀戮太重,即使是帝王,多做几次噩梦,时间一久,也得怀疑人生。
“臣见过太子殿下。”小童行着礼。
“啪”的一声,太子魏昭一巴掌扇了过去,小童被打翻在地,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脸颊,不敢置信,他抬头望人,一只脚要向他踹来,然后被拦住了。
“太师,你放开本宫!本宫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妖言惑众的!”魏昭想继续踹人,可惜别人也是用力拦他的。
太师公孙寻轻叹了口气:“殿下,稍安勿躁,您把人打死了,只会更惹皇上不快。”
“就算惹父皇不快,我今天也要打死他!”
小童默默趴着,不起来了,就算皇后见他也要客客气气,也没法让这太子殿下客客气气,这一位,每天想着怎么弄死他!
他命怎么那么苦?
“如果不是他的话,父皇怎么会驳回本宫的意见,还大发雷霆,要关本宫禁闭!”
小童想了想,他说的应该是给姜国战死的夏铮建庙,顺带安抚那两城被屠百姓亡魂的事,这事其实跟与他无关。
魏帝那么霸道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意建庙,供奉他们,来承认那事自己做错了?
太子冒冒然跑过去说这事,能活着就已经万幸,可这一位,不敢去打自个亲爹,只能找他出气。
他,委屈。
“殿下!”公孙寻略带不悦,魏昭这才忍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魏国一直想吞掉姜国,却一直吞不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小童心道,因为你爹不想自己手染鲜血,而你魏国就剩个连晟可以打打。
“那是因为当年屠城之事,激起姜国民愤,一打他们,他们就狗急跳墙!这怎么打?你告诉我!”
小童自己起身,拍了拍衣服:“司某只管祭祀,不管打仗。”
“既然你不管,就去劝父皇建庙,一来,向世人彰显父皇仁慈,二来,平息姜国民怨!”
小童:“......”
你怕不是傻哦。
“殿下,够了,此事以后再议。”公孙寻见人说的差不多,转而对着小童道,“司大人得罪了。”
小童摆了摆手:“得罪?哪敢?司某不过一妖言惑众的道士罢了。”
他不找魏帝告状,他对得起自己一代奸臣的名号?
他坚强的一瘸一拐去找魏帝说事,再人问起他的时候,再犹犹豫豫不敢告诉。
魏帝一声呵斥,他“无奈”的说了,于是太子魏昭又被关禁闭了,太师公孙寻顺便被打了三十大板。
小童回屋,重新执笔,打算给某人送消息。
“我被人打了!求安慰。”
短短一句话,一只鸽子能搞定,所以,他放了那只鸽子出门。
侯府内,连晟早前收到小童那封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说他应该循序渐进,慢慢勾搭,介于他现在没有脸,他就只能靠□□勾搭。
于是,连晟洗了个澡。
“过来。”
外头,李然正在擦桌子,她发现件很神奇的事,整个院子别说妾室了,居然连个丫鬟都没?
不过,一想某人的脸,李然又懂了,毕竟毁容了,虽为男子但还是在乎的,尤其是姑娘面前!所以,院子里肯定是没姑娘的,万一看到个中意的,却不能在人面前显露真容,那也够痛苦的,还得担心人会不会嫌弃他。
听到他在叫她,李然赶忙站到屏风后。
“侯爷?”
“给我擦身体。”
李然:“啥!”
“还愣着干嘛!”
李然:“......”
她进去了,低着个脑袋,眼角瞥到一只光溜溜的腿,赶忙闭上眼,拿着块干布,瞎几把乱擦,透过布,手下传来坚实又紧致的触感。
李然:“......”
突然有种罪恶感。
被擦的乱七八糟的连晟:“......”
算了,看不到总能摸得到。
李然随便擦完,微微睁眼,找了下衣服所在,立马转身去拿衣服,脚下绊了下,连晟下意识的拉住人,脚下一滑,直直朝着李然砸下去,再准确无误的朝着嫣红朱唇凑过去。
“砰”的一声。
连晟“......”
亲歪了,而且牙齿也快掉了。
李然:“!!”
牙要掉了,面具边缘戳的她好痛!
不对......
重点不是这个!
“侯爷,您没事吧?”李然慌慌张张打量眼前的人,白色面具裂了两道缝。
李然:“侯爷,您面具质量可能......不太好。”
对的,质量不好,不是她牙口太硬。
连晟默默起身,李然赶忙闭眼,向外爬去,耳边是穿衣服的稀碎声,她继续擦她的桌,扫她的地,她觉得那面具挺贵的,但她舍不得赔钱。
身后连晟幽怨的望了下,坐到桌边,一边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然后眼眸微抬,示意人倒茶,李然赶忙奔过来给他添茶。
连晟:“......”
他不凶她,她就不知道主动过来下,茶刚倒好,从窗外飞进来只鸽子,连晟一手伸出即将要接住它,鸽子忽然半空扑腾两下,转身逃命的又飞了。
连晟:“???”
李然:“???”
“侯爷,你这只鸽子怎么了?”
连晟望了眼某人,扶了下面具:“没什么,它胆子小还记仇。”
李然:“???”
门口,侍从看着直往他怀里钻的鸽子,似曾相识的一幕,脚下,那个天天拔杂草的小娃,抱着堆草,仰着脑袋看向他怀里的鸽子。
“这个......好吃吗?”于绵绵望着,因为他们“父子”穷,打猎还打不到,总之一年难得吃回肉。
这一只看起来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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